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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和王妃的心情,如果今天是夙弟含冤枉死,本宫也一定会痛不欲生,倾尽全力也要找出真凶。”

    丹杨王久在官场,见识自然比他的王妃广得多,立时便听出了冯妙话中的深意。如果今天撺掇皇上斩杀了冯夙,日后又发现他是冤枉的,这位左昭仪娘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冯妙看出他神情间的细微变化,这才接着说道:“本宫有个建议,不管是谁要害死世子,这甘草茶总不会是凭空长出来的,只要到洛阳城内几家药铺去查问一番,也许就会有收获了。到那时,用真凭实据说话,大家都心服口服,再没什么可狡辩的。”

    丹杨王略一思索,也觉得这话有道理,向冯妙草草一抱拳,就算是答应了。冯妙不动声色地用足尖拨开掉落在地上的金簪,这才上前扶起丹杨王妃:“母子连心,世子是王妃的骨肉,可北海王妃也同样是王妃的骨肉,王妃就算不替自己着想,也该替北海王妃想想。北海王夫妇新婚燕尔,说不定过个几年,你就能抱上小外孙了。”

    生的希望最能抚平死的创伤,丹杨王的小女儿刘芳韵与北海王的婚礼,因为兄长的突然离世而不得不推迟,但下聘的礼节都已经完成,她迟早会成为冯妙口中的北海王妃。丹杨王妃木然地站起来,撑着丹杨王的手臂,慢慢走出去。

    丹杨王夫妇一走,殿内的其他人便也跟着告辞离去。事情彻查清楚之前,冯夙仍旧被看管起来。冯妙走到门口时,回头向灯光晦暗的主座上看了一眼,她总觉得今天的元宏特别奇怪,好像很安静、很疏远,不像平常那个朗朗如日的男人。

    离尘殿内迅速空寂下来,元瑶快步走上前,扶住元宏问:“皇兄,你没事吧?”四扇屏风侧面,元宏一手扶着头,一手撑着屏风的木格,脸色也如此时的光线一般昏暗。

    “瑶妹,”元宏的声音很小,虚弱却并不犹疑,“皇兄大概真的生病了,不要告诉任何人,明白么?”自从上次在澄阳宫发作过一次,他身上这种奇怪的病症便时常复发,有时是在跟人议事时,有时是在小憩休息时,毫无规律可循。每次发作起来,身体里像有一把火在烧,脑中疼痛难忍。他只觉得没来由的愤怒、焦躁,好像生命里再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可以相信,只能踩踏着一路杀伐的血迹,向着看不见顶端的高处攀爬过去。

    他担心自己的病症被那些宗室亲王们发现,会引起朝政不稳,近些天议事时,都用层层叠叠的纱幔遮住面容,万一发起病来也好遮掩过去。可发作过后,他的身体就恢复如常,即使叫侍御师来诊脉,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元瑶点点头,犹豫着问:“连……左昭仪也不能告诉么?”

    元宏摇摇头,他不想让冯妙担心。除此以外,他心里还有另外一层更深的隐忧,虽然冯妙不在身边时,他有时也会发病,可每次只要冯妙一靠近,他胸口那团火就烧得格外烈,就好像……冯妙正是引他发作的毒药一样。

    胸口的灼烧感稍退,脑海中也清明起来,元宏的唇上渐渐恢复了一点血色,他对着元瑶沉声发问:“瑶妹,你告诉朕,究竟是不是你特意准备了甘草茶?”

    元瑶垂下头去,咬着唇嗫嚅:“皇兄……我……是玉霞告诉了我这种方法,还帮我买来了甘草茶……”她猛地抬起头,带着几分倔强说道:“可我不觉得做错了呀,玉霞她……玉霞她也是实在受不了了,你不知道那个傻子夜里是怎么折磨她的,通宵达旦,我都能听见她房里的惨叫声……她几次寻死,都不成……”

    大颗的眼泪滚滚落下,她用手捂住脸,呜咽着说:“如果不是玉霞,就会是我啊……你带着王玄之入城那天,我看见他……仍然干净得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可我自己,浑身都是脏的,被那样的人糟践过了……”

    元宏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一场不如愿的婚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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