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发现了高清欢在香料药剂方面的才能,这些年一直在后宫使用他的配方。
冯清提早就听说了消息,自然喜不自胜。听说太皇太后病了,已经交出了印信,她连作戏的耐心也没有了,只教宫女送了几支山参过去敷衍了事。是姑母先抛弃了她的,让她禁足受尽冷落,现在终于风水轮流转了。
寝殿内全都换了簇新的四合同春纹锦帐,瑞兽铜鼎里加了上好的欢颜香,听说这种南疆传过来的香料,能令人在床笫之间极度愉悦。她坐在铜镜前想着,脸上不自觉地羞红起来。看来选择帮助皇上还是对的,姑母已经老了,这天下迟早都是皇上的,她已经是昭仪了,距离中宫皇后只有一步,看谁还敢说她不如冯妙?
拓跋宏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连婢女的通传声都没有响起。冯清在铜镜中看见龙纹衣袍,惊喜地站起身,叫了一声“皇上”,就往他身上软倒过去。
室内的香料味太重,拓跋宏忍不住皱了皱眉,但很快收起了那厌烦神色,从身后的婢女手里端过汤碗,含着笑说:“这两天你也累坏了,今晚还要劳累,朕叫人准备了乌鸡汤,趁热喝吧。”
皇帝亲手递过汤碗,又殷殷劝说,冯清早已经头昏得云里雾里一般,自己喝了几口,竟然把白瓷汤勺递到皇帝嘴边,要皇帝也尝一口。一朵五瓣梅花绽开在汤勺正中,宫中御膳房进献的饮食,一向都用这种瓷质的汤勺。拓跋宏眼前,忽然浮现出冯妙把唇凑在小勺上喝汤的样子。她总是吃的很少,有孕时在宫宴上也只吃脆藕和莼菜羹。
似乎看见冯妙的嘴唇在勺边轻抿,他头脑一热,就要吻上去。猛一抬头,却看见冯清的脸近在眼前。他一把推开汤勺,连热汤溅在他手上,都一无所觉:“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朕不喜欢喝汤。”
冯清并没察觉出皇帝情绪里的变化,喝光了一小盅乌鸡汤,便摒退了婢女。她绞着帕子看着拓跋宏,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热切。
拓跋宏只想等药力发作,根本毫无心情跟她虚与委蛇。他挑了挑了桌上的灯芯,让光线更明亮一些,坐到冯清对面跟她说话。冯清对汉学一窍不通,不过是能说些汉语而已,跟拓跋宏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如果不是拓跋宏尽力找出话来说,恐怕室内的气氛早就尴尬冷寂了。
“清儿,你怎么会想到用五色琉璃珠去向李大人报信的?”拓跋宏随口发问,他并不相信冯清会有这样的头脑和气魄。其实,去给李大人送信才是最危险的一环,如果李冲果真像外界传闻的那样,靠着与太皇太后的私情才有了今天的官爵,他一旦识破了五色琉璃珠有诈,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斩杀了来送信的人。
“皇上,早先在奉仪殿侍奉时,清儿就见过太皇太后用这种珠子召见李大人。皇上也知道宫中那些私底下的传闻,每次太皇太后与李大人私会,都会在宫室外面悬挂五色珠帘。清了留了心在这上头,预先藏了几颗珠子在身上以防万一。”她把冯妙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说出来,只换了个名字而已。这些原本就是真的,她说起来也毫无破绽。
“清儿,你肯帮朕,朕很感谢你……”拓跋宏熟练地说着早已经想好的话,低头把她揽在怀里。他尽量在冯清身上寻找她们姐妹之间的共同,可是……真的毫无想象之处,冯清越是靠近,他就越想起冯妙无力推拒的样子,想得心口都疼了。
“皇上,您不必这样说,”冯清倚靠在拓跋宏胸前,嘴角翘起一个得意的弧度,说出了那句准备了许久的话,“为了心里真正在意的人,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她在心里无声地大笑,冯妙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凭着这句话,她会成为取代林琅地位的人。
拓跋宏的身子明显地一僵,没料到这句话竟然从冯清口中说出来。他原以为林琅一向跟冯妙交好,跟瑶妹也时常亲近……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