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濬叔。”蛮妄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对着中年男人行了一个大礼。
“晚辈参见前辈。”巫臣抱拳道,红菱同样是盈盈一礼,两人的态度恭敬得无可挑剔。
“没想到到头来,我那水月洞天却是便宜了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太濬眼睛一转,打量了一翻巫臣和红菱两人,声音十分平和地说了一句后,径直向着竹舍内走去。
巫臣和红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走也不是,跟也不是,竟一下子愣在原处。
“进来吧。”竹舍内传出了太濬的声音,巫臣和红菱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一起走进了竹舍。
竹舍盖得极是简陋,四壁均开了竹窗,窗上爬着翠绿的藤萝,室中仅有几张竹席、竹几。
所有茶几之上都摆放着三四来个藤编小碟,里面摆放着一些奇异的小果子和糕点。
这番景象看得众人心头微微诧异,这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要来的节奏啊。不过,几人马上就释然了,这人有搬山移湖之大能,恐怕是自己这几个人一进入这片区域就已经被人家给知晓了吧。
“坐吧。”太濬入座于塌上,招呼了一句,众人规规矩矩地坐下,皆是姿势端正,不敢有丝毫的异动。而令人惊异的是,童童自从进了这里就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了红菱的身后。这时挨着她,十分近。
几人坐在竹席上,赤着双足。太濬叔轻袍大袖,盘膝而坐,一袭白袍相衬,眉宇间颇有些大家之风。
巫臣和红菱等人看得正出神,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妇人走了进来。她身穿一身白色衣裙,一头乌黑光亮的秀发光可鉴人,黛眉弯弯,眸若秋水,琼鼻挺翘,红唇润泽,贝齿洁白。
天鹅般雪白的颈项,饱满挺秀的双峰,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美腿,一切都是那么无瑕,就像是上天的完美之作。
她莲步微移,来到太濬叔的身边与之并排而坐,选了茶叶,用温水将茶壶洗净,侧置茶杯于茶船中旋转,以热水温烫后,取出置于茶盘中,再将茶叶拨入壶中。芽叶紧裹,秀颀饱满,视觉清爽,堪称清丽,水浸入其中,纤毫四游,却亮却透,一如其黛眉水眼。
巫臣和红菱等人注意到其步骤,不由得备感疑惑,也不知这是什么茶叶,竟然需要七浸七泡,而随着这般动作,茶的香气也逐渐层次分明了起来。
第一层水沏过,暖香自杯中升腾,扑鼻而来;
第二层水沏过,醇和甘香;
第三层水沏过,浓郁不衰;
第四层水沏过,一丝淡淡花香;
第五层水沏过,一片清香,渐渐弥漫;
第六层水沏过,味淡久而清雅,香寂静而转幽;
第七层水沏过,水过无声留清韵,月夜何处寻弦音。
妇人淡淡一笑,壶托在手指间,轻巧得如一张薄纸,其左手中指按住壶钮,水流悠然而下,手腕带动手指,恍如描摹着一幅精致的工笔画,一点一点,一笔一笔都是从心底晕染而出的。
优雅的一套动作完毕,一枚枚芽叶缓缓潜沉至杯底,再渐渐浮出,顺着水流的方向摇曳飘送,三沉三浮,茶叶微卷,就像是捏起的小皱褶。
随后,她动作轻柔地沏了六杯,素手轻轻一动,巫臣等人的面前的茶几上就各出现了一杯清茶。
众人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女子又是回以一笑,目光十分温柔。
看得众人那拘谨的模样,太濬笑了笑,道:“放开些,随心所欲方得自在嘛。”
一语刚落,众人顿觉身上的压力全消,当真是奇妙非常。
几人端正坐下,望着自己面前的清茶,巫臣和红菱心中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出门这么久了,以前在家族中学的那一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