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忍不住寂寞,调皮的爬上枝头,透过天窗望着好些早已沉沉睡去的旅人,觉得索然无趣,便也慢慢的隐藏到了乌云后面,天也渐渐的伸手不见五指。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随着一声敲击竹板的声音后,也逐渐消失在这胡同中,周围在一阵抹点后,渐渐的黯淡下来。
一道人影悄悄越过围墙,站在楼沿边四下机警的瞧瞧没人跟踪,来到一处房门边轻轻的扣了三下门,里面的人好像也等候多时,忙轻轻的拉开了房门,将这位不速之客请了进去。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吗?”那人沉稳的问道。
“就怕他们不来,属下早已步下了天罗地网,就等请君入瓮。”来人兴奋的搓了搓手,虽然已入春,但这个时候外面还是春寒料峭,进入屋子后微微发抖的身体才渐渐舒展开来。
“小心寒毒入骨,我给你准备了一碗茶水,喝点暖暖身子。”那人关切的将热茶挪了过去。
来人感激的喝过茶水后,又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轻巧的越过房梁边的大树,急速离去,仿佛这里根本就没来过人一样。
周勋呡了一口重新注入汤水的春茶,想着那些打着自己货物主意的绿林之人即将像这瓷杯里的茶叶一样被他们冲的七零八落,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事情发生在三个月前,边关发生了大面积的冻灾,当整片整片的土地在暴风雪过后,牛羊等牲畜被冻死了一大片,好多存储粮食的地窖在白雪皑皑中也失去了方向。而周围以游牧为生的异族番邦人更是深受其害,在缺吃少穿的情况下,数次袭扰边关周围的村庄,致使大量流民流入关内。而卫朝这些年内耗过大,早已没有当初平定四海的野心。只是这灾还是得救,要不然真的乱起来,这岌岌可危的江山如果真的被有心人煽动一下,揭竿而起,就要改性更张了。所以当朝天子拨出大量官银,由各大州c府派出相应的官兵护卫发往边关诸城。
周勋这一部便是负责护卫发往锡城的赈灾银两的官军,由于这一路上山匪流寇盘踞在崇山峻岭c深山老林之中,官军数次清剿,这些人便逃遁至密林大山深处,往往是有始无终,效果甚微,这些人依仗着边关这几个月和番邦人的冲突,反而变得更加有恃无恐,时常便有各类商贾豪绅被拦路抢劫的事情发生,有些大胆的甚至开始绑票lè su一,这些日子,锡城的城守大人早已忙的晕头转向,人手完全不够用,更不可能派出更多人员来帮周勋去护送官银。而且官道上一路深沟险壑,很容易被那些强盗利用滚木c落石将这些运送官银的官兵掩杀掉,那到时候周勋就真的是只有等着被砍头的命了。
锡城的城守王大人是一个武将出生,本身胸无点墨,你让他披甲提枪在万军丛中厮杀还行,但对于朝廷的这些繁文缛节c来往文书c乡野案件便是一窍不通,前面的师爷由于不习惯这边关的苦寒,早已告老还乡,便留下这个绞尽脑汁都无计可施的王大人东一榔头c西一棒槌的处理的这些杂事,往往弄一些嘀笑皆非的事情:既然王二牛家的黄牛跑到李阿狗家配种后不肯回家,那本官判黄牛归李阿狗,但这头母牛怀的小牛仔归王二牛所有。
那次清水洗铜钱辩真凶后,王大人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便让吴永麟暂时dài li了师爷的职务空缺,薪俸按以前的师爷发放。吴永麟利用后世的酒店管理学,知人善用的雇佣了几位管事,分别管理酒楼的来往银两,酒楼的食材采购,酒楼的人员调配等,他并不需事无巨细的亲力亲为,只需要把握好大的方向,查查大的支出单,看看每日总的收入支出情况,基本每日还是很清闲的,要不然就不至于有那个清闲劲到宋嫂那里给她讲些闲书散话了。
而且通过每日的guān fāng文书,类似于后世的每日日报参考消息,可以了解最新的政治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