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宗,大厅。
大厅中央巨大的炉子往外吞吐着热气,灼人心魄。
“我觉得我们得派人过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其中一人说道。
“屈八凶已经去了。”为首侧座上的器九凌说道。而他旁边那正上方的位子上,空空如也。
“老陈的意思是再多派点人去。屈八凶这人不靠谱,满脑子打打杀杀。”另一人说道。
“对,这小子就是条疯狗。那东西对我们太重要了,若是消息确凿无误,就算是在跟北青州的那帮狗崽子打上一架,那东西就绝不能落到丹砀那老贼的手里。”老陈附和道。
“忘记宗主交代的事了吗?丹砀不出丹宗,我们谁也不准动。退一步讲,就让你跟丹宗的那帮人斗,你打得过丹砀吗?别忘了宗主可不在宗内。”器九凌以手支额,双眼注视着大厅中央的火炉子。
炼器的火炉子吞吐着火焰,周围的争辩声此起彼伏。
器九凌将原先撑着下巴的手推到了鼻梁上,揉了揉拧成一团的眉头。
“咚”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众人,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器九凌闻声望去。一颗头颅正向他滚来,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手,在地上抓出自己的愤怒与不甘。
头颅停了下来,那正脸刚好侧向器九凌——凌乱的长发随意的散乱着,五官都流着血,死死瞪大的双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惊恐。
“咚”又是突兀的一声。屈八凶踏门而入,缓步前行,走到头颅一旁。
“千阳乾录呢?”未等屈八凶站定,老陈便出言问道。
“千阳乾录?”屈八凶用余光瞥了老陈一眼。
“让你去冰极州,是让你杀人逞凶的吗?”老陈气得吹毛瞪眼。
“哼。”屈八凶哼了一声。
老陈气急,猛地一拍扶手。屈八凶当即便觉得自己如陷泥潭,自身的脊柱不断得颤栗。他能轻易得收拾庄峰,但庄峰显然不能跟老陈相提并论。
屈八凶的身体开始浮现出火焰。正当他用尽全力企图挣脱老陈威压的时候,首座上的器九凌抬手打断了老陈。
“都省点力气。”器九凌说道。
二人都各自冷哼一声。
“屈八凶,千阳乾录呢?”器九凌问道。
“不知道。”屈八凶依旧如此回答。
“那……那丹宗的人有如愿以偿吗?”器九凌实在不擅长对付屈八凶。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那什么千阳乾录貌似被千丹毁掉了。”屈八凶说得很随意。
“什么?毁掉了!”
“这不可能!”
台下又是一阵惊呼声。
“发生了什么?”器九凌将身子坐正,盯着屈八凶问道。
“也就只是千丹将丹砀的‘化铭鬼咒’打到了那千阳乾录的载体上。”屈八凶说道。
台下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
“那载体现在如何?”器九凌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不知道。它被打入了万妖山脉,我进不去。”屈八凶说道。
“怎么就进不去,原来你一个四窍后期的凶刀,还不敢进一个小小的万妖山脉?”老陈听着又不乐意了,出言反讥道。
“哼。”千丹又用余光瞥了老陈一眼。
“你。”老陈面红耳赤。
“都给我住嘴!”器九凌呵斥道,“屈八凶,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载体被千丹打入了万妖山脉,千丹试图带人进入万妖山脉,不料惊动了里面的一个大妖兽,被它一口气杀光了所有三窍境以上的人。只有千丹和几个小虾米跑了出来。”
器九凌长舒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