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孤零零的坐立着几栋本家的别墅。
阮思行人生的前十年住的是这里最奢侈的套房,接下来的十年里他住的是这里狭小且长年见不到阳光的地下室,最后他被赶出了本家。
他在这里享尽了奢华,同样受尽了耻辱。
但是无论如何痛恨,这里确实有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温暖的回忆。
卡宴停在别墅的大门前,杜忠下车为阮思行开了车门。凉气袭来,阮思行收起了纷杂的思绪,捡起刚才散的到处都是的资料,右手手腕使不上力气,阮思行不得不用左手单手收拾凌乱的文件。
拿着资料阮思行刚踏入室内,就意识到了不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气氛压抑的令人窒息,林浩天脸色yīn晦,坐在单人沙发上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息,扫过来的眼神令阮思行背后发冷。
几个小时前拦住阮思行,又因杜忠的话放走阮思行的两个保镖,此刻浑身湿透如丧家犬般跪在林浩天身前。伸开的五指被固定在铁架上,拇指与无名指已经被砍掉,没有做任何包扎与止血处理,还不断向外流着鲜血,但是从血迹干涸的程度可以看出无名指是后被砍断的。
“回来了?”林浩天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阮思行,视线在他红肿的手腕处略有停留,一张脸冷若冰霜开口问道。
阮思行站在门厅便停下了脚步,与林浩天保持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他只听林浩天这么一句话就知道林浩天远不止表面看上去这么平静。而且,阮思行可以肯定,林浩天在针对他。
阮思行不明白仅仅几个小时,他是怎么又招惹到了林浩天。
阮思行不回答,林浩天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开口说道:
“衣服脱掉。”
见阮思行难以置信的表情,又补充道:
“脱光。”
第11章
阮思行立在原地只觉得林浩天疯了。
偌大的客厅内,除了身后站着的杜忠还有六七个保镖,林浩天让他脱掉衣服,简直就是毫不留情的在践踏他的尊严。
他不是夜店里的MoneyBoy,被人羞辱还要笑脸相迎。阮思行紧抿嘴唇,气的手指发抖。他想要解释些什么,可看到林浩天的眼神,蓦然就觉得任何话语都是多余,他与林浩天根本无话可说。
于是阮思行做出了多年来的第一次反抗,他只字未说,转身离开了客厅。
林浩天疯了,他不能跟着疯。
阮思行一心想要离开这里,所以他没看到身后林浩天变得更加yīn霾的脸色。
还未走两步,站在门口的保镖就在林浩天的示意下挡住了阮思行的去路。阮思行抬起脚就冲着对方的脚踝踹了过去,阮思行小的时候受过一段时间相当严厉的格斗训练,他的动作又快又准,让见惯了阮思行斯文儒雅的保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勉强躲过阮思行的攻击,那动作与阮思行比起来多少有些相形见绌。
然而jiāo手几下之后便看出了阮思行的弱点,阮思行的拳头快准力道却不足,虽然他一直尝试在技巧上弥补这一不足,却终究抵不过身强力壮的保镖以及多人的夹击。
当阮思行一手被反剪,按压在客厅深色的羊毛地毯上,挣扎不得的时候。他面部朝下,握紧另一只拳头狠狠的捶了下地毯,内心早已不知是懊恼自己的软弱,还是痛恨身体的无能。
这期间,林浩天像个旁观者,漠视着阮思行的一举一动,直到阮思行被保镖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他才开口,语气晦暗:“脱掉他的衣服。”
这声音不大,听在阮思行耳中却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震得他头痛yù裂。阮思行嘴唇发颤,看向林浩天的眼神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说道:
“林浩天,你不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