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道:“星公子果然是聪明人,那在下也就不卖关子了,你知道我燕家是商贾出生,自然不能做赔本的买卖,所以我们希望星公子为我燕家做一件事,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星城压制住胸中的怒火,冷笑道:“不用再绕来绕去了,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和珑儿解除婚约吗!”
“非也,非也。”燕非高深莫测地一笑,然后端起茶杯,一边轻轻吹了吹茶沫,一边继续说道:“众所周知,现在星家积弱,而燕家强盛,若真的取消星公子与我家玲珑的婚事,那么世人会怎么想?他们一定会认为我燕家持强凌弱,单方面背弃了婚约,那么从此往后,还有谁愿意和我们燕家打交道呢?”
星城微微皱眉,听得有些糊涂了,“那你们想怎么样?”
燕非含笑不语,而燕南山则意味深长地问道:“城儿,你觉得之前那个服侍你的跛脚女人怎么样?她的名字叫做乔月儿。”
星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看着唱双簧般的燕南山和燕非二人,沉着脸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乔月儿乃是颍川沧州县乔县令的义女,在当地也是响当当的名媛千金,想要前往乔家下聘书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几。”
燕非嘴角挂笑,随手拿出一封黄皮信笺,往茶桌上一拍,继续说道:“星公子,这是一封写给乔月儿小姐的情信,只要你按着上面的内容亲笔照写一封,那么我们燕家便会说服乔县令,收你为婿,从此往后,你和乔月儿小姐便可远走高飞,离开琉银城这片是非之地,去沧州县衙做一个七品主簿,一辈子衣食无忧!”
此时此刻,星城总算是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那便是要自己扮演一个陈世美的角色,因为移情别恋,所以主动和燕玲珑解除婚约,而他燕家不仅保全了名声,还俨然是一副以德报怨的忠良楷模,不仅不追究星城变心,还为他治伤,并撮合他与另一名女子百年好合。
高,实在是高!
也不知道是哪个龌龊的混蛋,居然想出这种无耻透顶的鬼把戏!
回想起之前乔月儿给自己的纸条,星城猜测这个心地善良的跛脚女孩恐怕早就知道燕家要这样羞辱自己,所以才预警想让自己离开吧。
捏紧拳头,星城缓缓看向这议事厅中的众人,闭目养神的燕守义,神色略微尴尬的燕南山,颇为得意的燕非,等着看好戏的燕存霄,还有诸位眼神迷离或者嘴角挂笑的燕家长老。
“燕叔,我敬你是长辈,喊你一声叔,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心寒!”
说到这里,星城胸中的愤懑顿如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燕南山,你燕家不能在世人面前丢脸,所以就该我星家来背黑锅?你燕家的子女是人,要面子,我星城就不是人,就该做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他玛都是些什么歪理!”
星城一通骂完,议事厅内一片安静。
紧接着,一只玉手轻抚上星城的胸口,然后温软的嗓音传入耳膜:“星城,你消消气,就别怪我父亲了,他或许方法不对,但他也只是为燕家考虑而已。”
星城倒吸一口凉气,轻轻拨开燕玲珑的手,然后转头看着她,冷哼道:“你告诉我,燕南山今天说的事,你之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燕玲珑目光闪烁,吞吞吐吐地说道。
这一瞬间,星城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燕家一周前就得到了自己受伤的消息,但直到今天才来到琉银城,想必他们就是在图谋这件李代桃僵的荒唐事!
再者,为什么自己一到了燕家,燕玲珑便故意安排那乔月儿接近自己,而刚刚燕家众人逼迫自己就范时,燕玲珑却没有站出来为自己说过一句公道话,原来她早和燕家串通好了的,而她对自己的温顺态度恐怕根本就是在演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