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进门来的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来过这儿的糜老五。糜老五紧紧地搂住石山大叔的肩叫:“我的爷,想死我了!”
石山大叔忙说:“莫乱叫,疯子,叫‘兄弟’。”此时,他的眼睛里面已经噙满了泪花。
“我不敢叫您‘兄弟’了,”糜老五说,“叫滑了嘴,改不过口来。过年那会子,我在小姑奶奶面前提起你时叫走了嘴,被她骂得狗血喷头。她问我,你和他称兄道弟,不喊爷,怎么称呼我?您说,我还敢叫你‘兄弟’么?”
石山大叔一听,瞪圆了眼睛说:“她怎么能这样呢?等我见了她,我也骂她个狗血喷头。”
“你凭什么骂她呢?”闵英似笑非笑地说,“人家骂孙子,是因为孙子跟爷认兄弟,没大没小的。你有什么理由?”
“为什么没有理由?”石山大叔圆瞪起双眼叫,“她叫她的孙子跟我喊爷,我岂不是和她在一个辈分上了?可是我是她的师傅,我为什么不能骂她?”
闵英冷笑道:“在不在一个辈分上,你们自己去扯扯清吧!菩萨奶奶的花圈,人家可不是白送的。我上班去了。”说着,她就从凳子上站起来向室外走去。
石山大叔突然满脸灰色,愣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可急坏了阿蓉,赶忙上去拦住闵英道:“您,早饭还没有吃呢”糜老五也抢上一步道:“哎哟,我这信还没来得及给您呢”“快些吃点再走吧!”“这是单妙董事长的,除了信,还有喜帖在里面呢!”糜老五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一只信封来,直送到闵英的手边。
“什么,喜帖?”闵英停住步,转向糜老五问,“单妙的?”
“是的,单妙董事长的喜帖。”糜老五答道。
“男友是谁?”闵英又问。
“大自然蔬菜生产销售公司董事长黄石。”糜老五自豪地说。
“什么?黄石?”石山大叔这才如梦初醒扑过来,叫道,“黄石在那儿?”
糜老五笑道:“莫急,新娘子不着急,你急什么?”
“新娘子,什么新娘子?谁是新娘子?”石山大叔圆瞪起双眼,直朝闵英的脸上瞧。
闵英的脸色立刻灰暗下来,幽幽说道:“你朝我看什么?我没那福气。我这辈子是做不成新娘子了。”
“你没听我和闽司长说么?”糜老五不满地瞧着石山大叔道,“黄石董事长要和碧云山庄的单妙董事长结婚了。我是替单妙董事长送请帖给闽司长来的。”
“那我的请帖呢?”石山大叔惊讶地问。
“你的?”糜老五摇了摇头,“没有!”
石山大叔更加惊讶起来,问:“怎么会没有我的呢?黄石在那儿?”
“黄石今天还在禾原,明天才能到。我叫你莫急。他来了,还能忘了你吗?”糜老五斜了石山大叔两眼说。
此时,闵英已经打开那只信封,从中取出一个大红喜帖和一页信笺来。石山大叔走过去,扒在闵英的肩膀后面一看,那大红喜帖上写的婚宴时间是明天晚上六点,再看那信笺上写着:“承蒙姐姐救我出苦海,再生之恩终身难忘。今因与大自然蔬菜生产销售公司的黄石机缘巧合,佳期将到,特邀姐姐参加我们的婚礼,恭请光临。”
“哇,真的是黄石!真的是单妙!这才是才子配佳人啊!”石山大叔拍着手,叫着跳起来。
闵英瞥了他一眼,冷灰灰的脸上飞起淡淡的笑容道:“看把你喜的,人家结婚关你甚事?”
“吃饭,吃饭,吃饭!”阿蓉忙道,一边把闵英推向餐桌。
于是,大家一起向餐桌走去。
闵英也不再提要走,只是催快上饭菜,一边在对门的椅子上坐了。
待到饭菜上齐,大家都拿起筷子,阿蓉嘟起嘴,满眼泪花说:“真倒霉!看来,明天我和阿狗的又算了。”
“谁说的?”闵英瞪起眼睛道,“明天,你们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