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乐湖公园位于新老城区集合部,一座十八孔连拱长桥把它拦腰分成南北两湖。
北湖狭仄,湖心建有大型喷泉群,湖水被高高地喷向天空又暴雨般的洒落下来,发出阵阵恼人的喧嚣。岸上园林宽广,树木森森,亭台隐隐,曲径通幽;一对对情侣勾肩搭背,软语缠绵,悠哉其中。
可是石山大叔却丝毫不感到这里有什么好。面对着一对对擦肩而过的情侣,他赶紧逃之夭夭,一溜烟来到了南湖。
这里,湖面宽阔,水光滟潋,成群的水鸟时起时落。岸上是狭长的绿化带,三两座凉亭点缀其中,七八个观景台散落水旁,清幽静寂,游客寥寥。
石山大叔低垂着头晕乎乎地朝前走,他让道路在迷糊的眼缝中慢慢地向前延伸。一切都被迷糊了,迷迷糊糊的意念,迷迷糊糊的路,迷迷糊糊的天地间的一切搅和在一起搅糊了整个世界
突然,“咕隆咚”一声响,他还没有来得及想是怎么一回事,整个身子就如同一条泥鳅飞快地滑入湖水,紧接着便是一种难以忍受的酸楚直扑鼻孔,“妈呀,”他立刻意识到可怜的生命即将终极了。“面对南湖千顷碧,我,一个旱鸭子,奈若何?”不过他还是拼命地屏住呼吸想挣出水面,不妙的是他越挣扎越感到自己在向水底沉去。
然而,他并没有沉下去。他像一条死鱼很快地又从水底下飘上来。昏昏沉沉之中,他忽然感到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把他拎出水面又重重地丢到了湖岸上,湖水立刻顺着他的头发没鼻子没眼地朝下流。
“混帐!想死也不找个地方。”骂声中,石山大叔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皮,屁股上就挨了重重地一脚。
他拼命地摇头,终于甩掉了没头没脸的湖水,走出了那片一切都被模糊了的世界。他看到了,眼前是一片明媚的阳光,阳光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姑娘,那姑娘正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斜睨着他,挂着一脸既兴奋又喜悦的笑。他慌忙从地面上爬起来,见姑娘一身婚纱都湿透了,头上的鲜花也湿漉漉的低垂下来,而胸前的那朵已经破碎不堪,花瓣儿落了满地。
姑娘笑得很灿烂,斜睨着他,眼神中似乎有几分责难又有几分怜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不用说他就是新郎,正忙着帮姑娘捋着头发上的水,余怒未消。
摄影师在一旁哭笑不得,手足无措。
他想说声“谢谢”,可是看到如此美貌的新娘,为了他在顷刻之间就成了落汤鸡,一肚子的感谢话一句都说不出口,就那么憨憨的傻立着,左右不是。
“恭喜!恭喜!花繁子孙多,水盛福寿昌!”随着这声祝福,从这对新人背后的林中小道上缓缓转出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太太来。
老太太径直走到新娘的身边来,伸出一只瘦小的手来对着新娘的身子从头到脚轻轻地当空一拂,那湿漉漉的婚纱立刻干干松松迎风飘拂起来,竟然洁净得找不到一丝水痕泥迹。姑娘那满头的乌发也立刻蓬松整洁起来,比刚梳洗过的时候还要柔顺c黑亮,连那发型也变了,让人看了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再看那零落满地的花瓣一片都不见了,鲜花好好地插在姑娘的头上,胸前的那朵也似含露咋开。从新郎惊喜的眼神中,石山大叔就知道她现在的模样一定比刚走出妆室时还要靓丽c还要娇美动人。
摄影师惊叫起来:“哎哟,原来是神仙奶奶!”
一对新人听了摄影师的话,慌忙弯下腰去深深地行了个鞠躬礼,连声道:“神仙奶奶好!谢谢神仙奶奶!”
石山大叔愕然而立。
“去吧!去吧!”老太太挥挥手,笑道:“趁现在光线好,多拍几个好镜头。”说着就转过身来,把手又朝石山大叔一拂,石山大叔浑身上下也立刻干干松松清清爽爽起来。
“您?”
不远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