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八个眩目的大字。亭子的前面还立着一块三尺多高的暗红色的石碑,“通天达地”四个金字在上面闪闪放光。
“山村里的人,也够浪漫的。”石山大叔不禁一笑,自语着走进草亭。
亭内有一张小小的石桌,石桌旁有一只鼓形石凳。大概是好久没有人来到这里了,石桌c石凳上都落满了灰尘。石山大叔用手在石凳上拂了拂坐下去,未及坐稳,一股令人馋起涎生的果香就从他的鼻孔底下飘然而起。他慌忙低下头去,朝小石桌子的底下一看:哇,大黄梨!光影摇动中,几只新鲜的香气氤氲的大黄梨赫然挨个儿摆在一个小巧玲珑的竹篾篮子里。突然,他觉得喉咙里一炸,立刻焦渴起来,直渴得口鼻耳眼直冒青烟,火辣辣的痛。此时他终于想到,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吃没喝一口东西了。
“是谁放在这儿的呢?”石山大叔不由自主地朝四周望了望,见到处没有一个人影,又想“管它呢,好丑吃了再说。大不了多给他几个钱罢了。”于是,他心想手到,抓起一只大黄梨就咬誰曾想,这一口咬下去,梨子还没有落肚,身子却一轻飘了起来,犹如一缕青烟飘进了一个椭圆形的隧道。
隧道里半明半暗,四壁毛玻璃似的。石山大叔伸出手去想摸摸那壁,所触之处却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他想穿过这道似有似无的半透明的壁走出去,却又感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着。同时感到这股力量,你强它也强,你弱它也弱。任凭他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地强冲,每一次都好似苍蝇碰在窗玻璃上,无论用多大的力气,临了都被化作乌有。他就像一片鸡毛,无声地止息在这道神奇的壁的面前,开始感到好奇,又很有点兴奋,紧接着就恐惧起来。再接下去,他就感到如同喝醉了酒一样,恍恍惚惚地在隧道里向前飘行起来,昏昏然忘却了来之所来,迷迷糊不知去之所去,任凭一条白色的光带牵引着向前飘荡。那飘行的速度忽快忽慢,忽上忽下。飘摇摇,荡悠悠,他感到自己简直就如一蓬在春风里曼舞的蒲公英那么自在,又似一粒在秋阳中漫步的芦柴花那么逍遥。这种奇特的感受很快地就使他忘却了全部恐惧,也忘却了他急于要见的那个人。
愉悦,一股难以言表的愉悦渐渐地漫过了石山大叔的全身。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不再思想,头上一句脚上一句地哼起小调来:“心似白云常自在白云千载荡悠悠”
约摸十几分钟过后,石山大叔忽然又觉得身子一沉,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他连忙睁开眼睛一看:呀,开阖已是两重天,换了人间。极目天际,不见了滚滚西下的落日;翘首高天,也无处去寻找漫天飞舞的云彩;但见柔和的日光从四周地平线底下升起来,把头顶上的天空照耀得湛蓝湛蓝的。再往下看,则渐渐地由蓝变黄,又由黄变橙,再由橙变红,越接近地平线的地方越是红艳。放眼大地,青山隐隐,瑞气千条;纵耳四方,流水潺潺,鸟鸣声声。远处,一座座色彩鲜明c建筑形式各异的楼房瓦舍在翠竹绿柳中探头探脑,一群群结队游览的男女老少出没于山野湖滨。近处,庄稼地里有奇形怪状的农机在进进出出。只见一台台往来奔忙,却看不到一个操作它的人,静悄悄不闻机声轰鸣,清爽爽不见喷烟吐雾。
“这是什么地方?”石山大叔晕乎乎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再低下头去看脚下的路,脚下踩着的已经不再是那条脐带似的凸凹不平的山路。而是一条平整得像一张纸,和泥土一个颜色,毛茸茸的,站在上面不软c不硬c也不滑的足有两车道那么宽的大路,两旁竖立着毛玻璃似的护栏。尤其令石山大叔奇怪的是,整个道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自己。
“该不是高速吧?”石山大叔作起慌来,忙向马路边跑过去。他想越过那道毛玻璃似的护栏到外边去,可是当他接近那道护栏的时候,意外地事情却发生了。一股无形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