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哭声震天的“雷雨”过后,我本打算上前安慰几句,但死者家属却并不领情。
“你们这里谁是领导?”
“怎么了?有事吗?”看着一群眼角挂泪,却面容狰狞的家属,我隐约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了。
“我问你们这里谁是领导?”
“我是这科的护士长,您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冲你说是吧?行,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抢救我爸的?”
“您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哼,电视里面都播了,只要人进了医院,都是能救过来的。可现在你跟我说,我爸没了。我问你,你们尽力了吗?该不会是因为没给你们医院交钱,药都没用吧?”
“这位同志,我可以像您保证,我们尽力了。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看我们的病例记录,我们所做的都是符合医疗常规的。”
“哼,谁要看你们的记录。记录是你们写的,那还不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你说尽力了,有证据吗?”
“您要是这么说,那咱们就做尸检,看我们用药没有?”
“甭跟我扯这些,你说你尽力了,那我爸怎么没救过来?”
“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医生又不是大罗金仙,能跟阎王爷讨价还价?”
“怎么着?人没救过来,你还有理了,是吧?”另一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手指着苏红喝道。
“请注意您的措辞和手势,这里是医院。”
“你他妈还好意思跟我说:这里是医院,医院不能救死扶伤,还叫什么医院,我看都是一群废物c庸医。”
“叔,跟他们这群庸医还客气什么,我爸没了,今天我跟他们没完。”
“你们想干什么?”我一把将苏红护士长挡到身后。
“干什么?给我爸偿命。”青年男子话音未落,迎面就是一拳,直接将我k一出局。
摔倒后的我,随即丧失了战斗力,任凭两人对我拳脚相向。这时,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扑倒在我身上,替我承受了对方凶猛的火力。
而我,此时只觉得眼前所有的场景都在晃,耳畔除了轰鸣,还不时地传来几声惨呼。随后,又有数个白色的身影接连赶到,但也都很快倒地
后来,我从jg chá那里得知,这个青年男子是一名少儿武术教练。难怪打人的分寸c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既疼,又不至受伤。厉害,厉害。习武强身,学以致用,疾恶如仇。不错,不错。
因我们只伤了皮肉,jg chá请示完所长后,便以“不要把医患纠纷转变为警民矛盾”为由,在两小时内,让双方协商出了一个合理的赔偿数额,至此,案件了结。至于院方,则本着:理解至上,和睦至上,患者至上的原则,毫无原则的压下了此事。
虽然打人者最终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这件事所带来的伤害,还远不止身体上的。
“什么?苏护士长ci zhi了。”第二天一早,就听到了这个重磅新闻。
“是,听说是被家人逼着辞的。”张艳言语中充满了失落c遗憾,或还有些羡慕的成分,“唉!要是我家先生也能挣那么多钱,都不用他逼我。”
“为何要这么想?打人的毕竟是少数。”
张艳用嘲讽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没有答话。
“急诊的奖金也不少,快跟院长持平了。”
“呵,请不要用那么少的钱来羞辱我。”说完这句话,一向善谈的张艳厌恶的扭过头,不再理我。
看来今天我又说错话了。
这些天在急诊,确实遇到了不少难缠的病人/家属,他们总喜欢戴着有色的眼镜看我,希望从中找到我欺骗他们的证据。尽管我知道,他们也会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