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紫尹的住宅就在国工街上,来往兵营和住宅时便常常会在街上逛上一逛,给熟识的值岗将士们买些东西。正下午的太阳烈得很,也当作是一种慰问了。
这其中就有一个平时在一座双子塔楼里的炮位值班的干瘦老头,胡子花白,腿脚有些跛,便是木兰嘴里喊的那个老白。
他是固定炮组的老师傅,组装拆卸过不下百尊千斤重的电磁炮组。更是一位拥有着丰富实战经验,因为不曾失误过一次,自称是“战场炮神爷”的老兵,被各位兵友恭称为炮爷。
平日里啊,炮爷那真的是视炮如命。哪怕炮身的检修出现一点点小问题,比如说轨道上的窟窿。他也会食无欲,睡不香。定要将这些小差错都给弥补上了,才会睡得踏实。
炮楼里的老白半张脸都被电磁炮轨道里的烟絮熏得焦黑,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稳稳当当地守在炮口。一双绿豆小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像是随时能从人群里揪出什么嫌疑犯出来一样。
这时候,见下面的木兰一个劲儿地向自己招手。炮爷便探头出来,手却仍然死死抓着炮尾的操纵杆不放,仿佛那是他全部的家底一样。
“炮爷爷啊!别抓着您那宝贝炮杆子不放了,下来洗把脸,吃个韭菜盒子,歇歇脚吧!“木兰一边走,一边笑着对探着头,还在犹豫中的炮神爷说道。
然而更关键的是,有一股若有若无,却极其诱人的葱香自下面飘散过来。葱香y一u hu一得他深吸了一口气,却吸进去不少烟絮,响亮地打了个喷嚏。不过这一回,炮神爷却是终于把手里攥得死紧的操纵杆给放开了。
一边揉着鼻子,老白一溜烟地就从塔楼上窜了下去,几个箭步就冲到了已经走过路障的木兰紫尹的身边。一双原先犀利无比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锁定在她右手提着的一个纸袋上。
“来来来,我知道您老平时节俭,但又眼馋极了格里安家的韭菜盒子,给您买了两盒,够您一顿的了。掌柜的懒得和我还价,索性送了盒原豆浆,正好配着韭菜盒子吃。“木兰紫尹笑吟吟地看着一个劲儿地抽着鼻子的老白,将手上袋子递了过去。
“将,将军是怎么知道老头子爱吃这个的?”老白慌忙将袋子接了过来,往里瞅了一眼,露出一副陶醉的神情。嘴里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话也说不利索了。
木兰紫尹一甩长辫,豪爽地一笑。一迈腿,凑到准备蹿回炮楼里的炮神爷耳边,低声说,”炮神爷不记得前阵子巷战军演的事了?“
这一听,平时大老粗惯了的炮神爷顿时红了脸。原来就在上个礼拜,常年在外教授弟子,游学考察的兵部王城戍卫部队上将,来自利加雅的敦克尔希仁波上师,来主营短暂歇息和视察。与此同时,各驻军进入初夏的户外拉练期,兵部开始组织多项城内的武装突袭演练计划。
被分到骑兵大队的炮神爷,带着一众属下连夜进行地形描绘和方案制作。连夜工作,众将士都很是疲惫。生性豁达的老白在发现街道上那家深藏在幽巷里,但奇异的葱香却飘遍四野的格里安铺子后,就商量着请兵娃子们在结束任务后一起在那搓一餐。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他们到了以后,却被那的价格吓傻了眼。原来格里安是退休后的宫廷厨师,烧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各城特色小食,相当受贵族们的欢迎,店内的价格也是一日千里。
平日里相当节俭的炮神爷没法硬撑,只能领着众人走出来,灰溜溜地在一旁找了个小店解决。但不是所有人都像炮神爷那样节俭,与众人团结友爱。很多兵士私下里提起这件事,就说炮神爷一年賺那么多钱,好容易请客,却故意降低饭店的档次,做派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时间久了,这事也就传到了负责骑兵大队的木兰紫尹耳里。她知道炮神爷的脾性,心里有些过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