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行而来,化作一道旋风的身影。
仅仅瞥了一眼,她闭上了双眸,心中轻叹,“不经风雨,何以领会其真意。不亲历战场,不曾手握众生生命,怎知生命宝贵。若这真的是压城剑,或许我连面对的勇气都不会有。可惜,你终究只是你,不是他。这剑也不是玉龙。”
那一刻时空仿佛凝滞了,风止息,雨悬于半空,只有一道漆黑如墨的剑矗立在那里。于此同时一座重压如山的剑影自地面陡然暴起,崩碎狂风,剪落风雨,直冲云霄,最后将压城的浓重乌云绞杀得干干净净,重新露出那一方澄澈的天空。这一剑,名为崩云。
孤城没有了重压,反抗之火自然熄灭,也就没有了抗争的力量。但陈太牢没有放弃,因为剑已然出,岂能半途折返。只听得他长啸一声,右手松开了剑柄,长剑于手心里疾速旋转起来,如同一枚深入地下的合金钻头,剑风越急,剑的转速越快,一点点金色光芒从钻头前方的漩涡里散逸出来,最终包裹了太牢的全身,使他看起来像极了方才雅洛莉丝的一瞥之中望见的那个持剑掠杀而来,满城为之尽戴黄金甲的勇士。这一剑名为金鳞,当年那位伟人,于城下斟酒,千里掠杀,斩六国联军三位主将于驾下。待回返时,杯中酒尚温,场上血迹已冷,好不潇洒。
雅洛莉丝依旧没有睁眼,右手捻指成诀,长发在陈太牢周身席卷而起的狂风中随风飘动,青丝飞舞,盖住了她美丽而典雅的容颜。“裂岸,乐起!”她的嘴边轻轻吐出四个字,于此同时,成诀的右手在阔步长剑上轻轻一弹。铮地一声轻响,指落,剑身却如一面厚重的战鼓一般轰隆隆地颤动起来。
若说方才两剑的威势还不足以引起两侧施工人员的注意,这一剑的影响则覆盖了方圆几里的范围,再如何投入工作的人员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得看了过来。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施工机械都停止了运作,一个是因为大地剧烈的震颤严重影响了施工的进行,另外一个则是因为,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震源的的中心就位于矿洞口,那里站立着一个黑发飘飘,手执长剑,身姿婀娜却又凛然不可侵犯的女子。
一个个脑袋从施工车辆里探了出来,有的是在吊车里,有的是在地面的控制车里,有的是在挖掘机里,不过它们的方向都是相同的,便是那个俏生生的人影。
这一刻,大地仿佛也变成了一面正在被敲响的巨鼓,跟随着骑士长剑震动着,频率越来越快,鼓点的音阶也逐节攀升,如同一首蛮荒时期的古老而悠远的战歌正在被奏响。到后来,就在矿场工作的众人都不堪其负,纷纷戴上了护耳套,这才勉强适应。
这首战歌名为《裂岸》,联合王国王阁礼部创始者秋泓谱曲,科丁努尔大帝填词。这一首战歌曾经响彻科洛托河沿岸,瓦解一切势力的反抗之心,让每一个曾经自立为帝的贼子,每一个私自划分王土的枭雄胆战心寒。
若此时站在主矿区上方的丘陵上眺望,便可以望见,以骑士长剑为圆心,几里半斤范围内随着鼓点声起,声落,狼烟四起,尘土入柱,冲天而立。
千年以来,盛世昌平,再也没有了王驾亲征,《裂岸》被沉埋在了乐谱教典之中,不再作为战歌现世。这是沉埋千年以来的第一次现世,自然壮阔无比。也只有雅洛莉丝这般千年难遇的,可以自如调动天地元素的奇人才能化曲意为剑意,引动大地为琴弦,让古曲重现于世。
终于这首乐曲来到了,那一抹逼人的金光也临近了。尽管太牢已经施出了全力一击,但依旧没有失了方寸,灵活地闪动跳跃,避开了那些时不时从地底拔地而起而起的巨柱。
只不过随着鼓点的加急与渐显粗重,金色光华在逐渐被震散,即至到了她身前,金色光点已经被沙尘笼罩,蜘蛛网一般的裂痕在太牢周身的金甲上蔓延开来。
尽管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