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配这个称呼呢?”
闻言,染青忐忑不已,立刻跪下,“皇子妃,奴奴婢不敢。”
李蓁蓁笑出声来,缓缓地走到染青面前,扶她起了身,“你无须害怕,我不是聘婷郡主,不会对你非打即骂。这个称呼,你爱唤则唤。如果不喜欢,唤我一声长安公主也无妨。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怎么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染青总觉得李蓁蓁话有深意,可是看到她的眼眸时,只觉得平淡无比,似乎真的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
染青还在掂量,一旁冷眼旁观的苏君言的声音传入她耳内,“蓁蓁,皇子妃这个头衔,唯有你担得起。”
既然苏君言如此发话,染青自然不敢造次,于是低声道,“的确是奴婢之过,素日唤长安公主习惯了,所以一时匆匆忘记改口,还请皇子妃责罚。”
“那你就尽快习惯。”苏君言淡淡道,“以后再唤错,恐怕免不了一顿责罚。”
“是。”
“染青,无事不登宝殿。”李蓁蓁突然问道,“你突然来到这里,可是聘婷郡主有什么吩咐?”
“回禀皇子妃,皇子特意派了两名侍卫过去怀安园保卫郡主安全,所以我家郡主打发奴婢过来言谢。”
“言谢倒是不必了,毕竟她现在也算得上我府上的人。”苏君言淡淡道,“你回去转告聘婷郡主,只要她安生,我定能护她性命无忧。”
“是。”
他这句话,让染青忍不住胡思乱想。安生便能性命无忧,若是不安生呢?她不敢往下想,真真是细思恐极。
“你还有别的事吗?”
苏君言清冷的声音把染青从胡思乱想拉了回来,“没没别的事了。”
“既然没事,还不快走?又或者说,你想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作画?”
闻言,染青立刻道,“奴婢告退。”
看着染青渐渐远离的背影,李蓁蓁忍不住感叹道,“看起来倒是个柔柔弱弱的好姑娘,可惜跟错了主子。”
苏君言不以为然,“自古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你看她现在低眉顺眼的样子,可是有朝一日得势,不见得比赵无言要好。蓁蓁,你可知道这染青下也有几条人命?”
“啊?我竟然不知道此事。”
李蓁蓁本以为染青唯唯诺诺的样子,想来素日被赵无言压迫所致,哪知道也不是个省心的角色。看来,在识人辨人这一块,自己还要好好揣摩一下。
“昔日,从小伺候在赵无言身边的丫鬟们有五六个,后来死的死,卖的卖,就剩染青一个,你当这是巧合?蓁蓁,有些看似柔和弱小的人,实则心思狡黠,令人防不胜防。”
“君言哥哥,我向来自诩聪慧,原来也不过如此。”李蓁蓁低声道,“在于识人辨人这一块,我远远不如你。”
当初在赵国为质的时候,有母亲和苏君言挡在身前,日子虽然清苦,她也不需要多动什么心思,活得倒也洒脱。后来归宋,虽然宋国皇帝并不曾优待于她,直接把她一个人扔进冷宫,缺衣少食,但还不至于有人害她。
那时候,有一名曾受过母亲恩惠的宫女会偷偷地送一些鲜花或者小食与她,这让她孤寂的日子没有那么无聊。
那名宫女跟染青一样,低眉顺眼,唯唯诺诺,所以她才会认为染青也是一个好姑娘。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
从现在开始,无论别人看起来如何友善,待她多好,她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苏君言。
似乎知道她心所想,苏君言突然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蓁蓁,你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里,我们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彼此。”
李蓁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