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由陆瑛护持着跟着人进了托斯托公主的客房,冲三王子殿下点点头,径直坐在床边给托斯托公主把脉。
她先是看了看托斯托不断往外冒出浓稠鲜血的口鼻,这才问三王子,“殿下,令妹是不是正在月信期?”
三王子闹了个大红脸。
他一个大男人,他的妹子是否在月信期,他哪里会知道?
他难为情地看着采薇,采薇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莽撞了。对于医者来说,不会忌讳这些,可人家古人就不一样了。
三王子窘了一会子,这才想起把托斯托公主的贴身侍女叫过来一问,果真如此。
他顿时佩服地五体投地,对着采薇双手抱拳,“陆夫人真乃神人也,连这个都能诊断得出来。”
采薇忍不住扑哧一笑,看着那瞪大了双眼已经醒来的托斯托公主,慢悠悠道,“其实这对我们汉人大夫来说,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小病。令妹这样脾气暴躁,容易心思烦乱的女子,月信期最好出现这种情况。待我给令妹开一个方子,吃几天,保持心情稳定也就好了。”
“如此,那就有劳陆夫人了。还是夫人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啊。“三王子殿下大喜,连连道谢。
等采薇开了方子他就命人抓药熬药,很快给托斯托公主灌了下去。不过片刻,那血就止住了。
托斯托公主又是惊又是喜地望着采薇,欲言又止。
采薇也不理她,拉着陆瑛告辞,“这个药一日三次,喝两日就好了。”三王子答应着,又是一通道谢。
三王子殿下回过头来,看了眼有些迷茫的妹妹,语重心长道,“这次又是陆夫人把你救过来的,你以后可要知恩图报啊。”
托斯托公主虽然心里感激,但面上还有些不好意思,就扭着头转到里面去了。
采薇也不在乎她这小孩子心性,说起来托斯托公主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比起固安公主来,人家有什么都写在脸上,起码不会背后放暗箭。
于是她大度粲然一笑,“没什么,我们汉人的女子比不得你们鞑靼女人,能骑马射箭,和男人并肩作战。我们汉人女子所能做的就是能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罢了。”
“哪里哪里?我还是喜欢你们汉人女子知书达礼,温柔美丽。”三王子连忙夸赞着,唯恐采薇心生不悦。
“陆夫人更是汉人女子中的佼佼者,能生死人肉白骨,在我们鞑靼人眼里,您这样的女子,可就是天神下凡呀。”他由衷地夸着采薇。
采薇听了也没当回事儿,只觉得三王子殿下伶牙俐齿,真是能说会道。
托斯特公主当日下午就恢复了,依然能骑马射箭,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只是她再也不在三王子殿下面前说采薇的坏话了,更不会嫉妒得冒火。
不管怎么样,采薇这样的女子已经令她刮目相看了。采薇两次救她于水火之中,她再喜欢陆瑛,也不能表现出来。
采薇也甚是喜欢这个托斯特公主,比起汉人公主,她还是天真的多。直来直去的,也挺招人喜欢。
连日下来,她和托斯托公主,竟然化干戈为玉帛,能够说说笑笑了,采薇心里非常兴奋,和这样的草原女儿相处,的确不费心。
一行人走了四十多天,那天就渐渐地暖和起来,从严冬到了初春。
因为照顾采薇的身子,他们都是晓行夜宿,走得不算快。
这一日,终于到了宿县桃山集镇,众人才安顿下来。
李汝舟把他们安排在李家的别院儿里住着。
陆瑛则带着采薇和穆寡妇回到了李家村。
不过半年有余,乍一回来,他们只觉得物事已非。
大魁媳妇一直住在采薇家里,这也是采薇临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