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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想起了她指甲缝隙里总有点洗不干净的污垢……

    串子和麻子紧紧地握着拳头,可是阿念什么都没做,什么话都没说,她只不过姿态端庄地站在那里,看着大家而已。

    小六都不得不佩服,这姑娘究竟是怎么被养大的?能如此优雅盲目地自傲自大、俯瞰天下、鄙夷众生,还偏偏让大家觉得她是对的。

    轩站起,想告辞,阿念却打开一块手帕,垫在座席上,坐了下来,“轩哥哥,我没见过这样的婚礼,让他们继续吧。”

    小六简直要伏案吐血,串子要砸案,桑甜儿摁住了他,笑道:“我们应该给这位小姐敬酒。”

    阿念俏生生地说:“我不喝,你们的杯子不干净,我看着腌臜。”

    小六心内默念,我让着她,我让着她……

    轩从串子手里接过酒,一仰脖子喝干净。阿念蹙了蹙眉,不过也没说什么,却又好奇地观察着酒菜,对老木说:“听说婚礼时,酒席的隆重代表对新娘子的看重,你们吃得这么差,看来很不喜欢新娘子。”

    八面玲珑的桑甜儿脸色也变了,小六立即决定送客,对轩和阿念说:“两位不再坐一会儿了?不坐了!那慢走,慢走,不送了啊!”

    轩拉着阿念站起,往外走,对小六道歉。阿念瞪着小六,“每次看到你,都觉得厌烦,如果不是哥哥,我会下令鞭笞你。”

    小六在心里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哥哥,我也会抽你。

    轩和阿念走了,小六终于松了口气。

    他绕过屋子,穿过药田,向着河边走去。灌木郁郁葱葱,野花缤纷绚烂,十七坐在岸边,看着河水。小六站在他身后,“六年前的春天,你就躺在那丛灌木中。”

    十七回头看他,唇角含着笑意,“六年。”

    小六笑眯眯地蹲到十七身边,“麻子和串子都能看出你不该在回春堂,轩肯定也能看出来,何况他对我本就有疑惑,肯定会派人查你。”

    “嗯。”十七双眸清澈,有微微的笑意,淡然宁静、悠远平和,超脱于一切之外,却又与山花微风清水浑然一体。

    小六叹气,其实十七是另一种的居高临下、高高在上,阿念的那种,让小六想抽她,把她打下来;十七的却让小六想揉捏他,让他染上自己的浑浊之气,不至于真的随风而去,化作了白云。

    小六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砸进水里,看着水珠溅满十七的脸,满意地笑了起来。十七拿出帕子,想擦,小六蛮横地说:“不许!”

    十七不解,但听话地不再擦,只是用帕子帮小六把脸上的水珠拭去。

    白雕毛球贴着水面飞来,相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小六立即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头未回地对十七说:“你先回去!”

    十七本来心怀警惕不愿走,却想起了那些半隐在领口内的吻痕,低下了头,默默转身离去。

    小六站在水中,叉腰仰头看着相柳,“又来送贺礼啊?”又来提醒我多了一个人质。

    毛球飞下,相柳伸手,小六抓着他的手翻上了雕背,转瞬就隐入了云霄。

    毛球在天空疾速驰骋,相柳一直不说话。

    小六趴在雕背上,往下看,毛球飞低了一些,让小六能看清地上的风景。他们一直飞到了大海,毛球欢快地引颈高鸣,猛地打了几个滚,小六灵力很低,狼狈地紧紧搂着它的脖子,脸色煞白,对相柳说:“我宁愿被你吸血而亡,也不要摔死。”

    相柳问:“为什么你的灵力这么低?”

    小六说:“本来我也是辛苦修炼了的,可是那只死狐狸为了不浪费我的灵力,用药物把我废了,让灵力一点点地散入血脉经络中,方便他吃。”

    相柳微笑,“听说散功之痛犹如钻骨吸髓,看来我那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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