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他五指捏住她下颔,“这张脸,看着挺美的。可惜,总是太假,连笑起来,也像个布娃娃,永远没有创意。”
她盯着他,目不转睛,静候他更恶毒的讥讽。
李明远神色冷淡淡的扬了扬眉:“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将我万箭穿心了?”
他闲闲一笑:“你觉得,我很无耻?”
她不反对他作自我评价。
“对,我无耻……尽管如此,两年夫妻,恩爱甜蜜……你要的,我都给过你。”
他沉入回忆里,阳光碎在眼底,反射出灼烈的光芒。
在强光下,她脸色亦明媚得令人睁不开眼睛,“我宁愿从来没有……”
“你会恨我……”他伸指,撩起她一缕秀发,置于鼻间深嗅,有过片刻的失神,似喃喃自语:“……恨就恨吧,我无所谓……”
勾指,拂开自己的发丝,轻轻推开他,她淡淡的笑:“你错了!我从不拿自己折磨别人,更不拿别人折磨自己。”
聪明的人,从不轻易去恨谁,怨谁。与别人过不去,使自己不开心,何必?
凝着她充满个性的眼睛,李明远哑然失笑,伸手,牵她的手。
声音很低,似在邀请:“来,一起进去?”
指柔笑,那样冷的笑意,阳光也融化不了心里的冰。
碰着他的手,如碰到了一座千年冰山,冷至彻骨。
行不过丈里,院里一阵喧哗。
隔着一条长长的围墙,清晰传出仆人的脚步声,以及急促地呼喊:“二小姐,二小姐……”
内院乱了。
外头有医院的车呼啸而近,白衣大褂,粉衣天使,抬着救护担架,朝着里边亟亟奔来。
死气沉沉的指情被抬上了担架——
正文 不要提她(二十二)
那血,温红,顺着担架淋漓不尽,一个劲的滴。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刺鼻,令人恶心。
目睹这一切,呕吐感袭来。
强忍住喉头忽上忽下的酸涩。
指柔如被钉子狠狠地钉在原地,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飞过去的人影,一阵又一阵迷乱眼的恍惚。
回房,倒在床榻,那些血,疯了似的往她脑海里钻……
苍茫的暮色,从各个角落里漫散开来。
房间的灯亮了,调成幽幽的红。
“哭什么……”李明远站于床边,轻拧眉头,神色不悦。
她张了张嘴,想回他几句,又因隔墙有耳,不便与他起争执。
再者,委实不会吵。
“哭够了,出去吃饭。”甩下一句,他头也不回的撩开长腿,几步跨出。
餐厅。
热气腾腾的饭菜,盘盘碟碟,红红绿绿。席上少了爸爸和妹妹,还有楚风,与那日相比,曾经的欢声笑语,一夕覆灭。
徐凤珍沉下眼眸,宣布完开饭,拿起匙子。
轻搅着汤,一对精锐的眸子盯着李明远:“你们要加把油,争取今年有好消息。”
“是,妈,我会努力。”李明远表情尊敬,吮汤的动作,也因回话而优雅的搁下。
侧头与指柔对视,她嘴角凝着笑。
却虚幻得,一吹就灭。
他刚才喊,“妈”,看似尊敬,那个称呼,却冷硬无比。
指柔吃饭前,扫向他和徐凤珍。第一次,觉得可疑,两人像做戏。
饭后,徐凤珍倚着贵妃榻,阖上眼,疲乏地说:“指柔,弹首曲子来听。”
指柔应声。
坐上琴凳,李明远也来加塞,见她微愠,他闲淡的扬眉:“想和你一起弹琴。”
坐直,手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