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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男性的美!让人豁然开朗!”

    浮世欢 第十一回(3)

    月仙受她鼓舞,常常唱上连他自己都惊奇的唱段。他把那些几乎从未在舞台上表演过的段子,在她面前表现得锋芒照眼、入木三分,她脸上洋溢着欢快,连喝彩都叫不过来了。在这无人似的乐园,他们放开了喉咙、撒开了脚丫儿,上演了只属于他们俩的好戏。他们沉迷在爱的激流里越陷越深……

    一番徒劳的瞎折腾之后,月仙平静下来——火烧火燎的焦躁不宁只会让人失去理智。为了压抑他内心奔流湍急的炽热,他给她写信,有条不紊地把一切想说的话从他心底里倾吐出来。然后,再到阮家所在那条街上溜达时,他就伺机堵上出来打点东西的万十四姑,托她将信交给莺时。万十四姑忐忑不安左顾右盼不敢接,他就深深地给她鞠了一躬,说:“十四姑,无论如何您得帮我,我这里感激您!”万十四姑茫然不知所措,只能结结巴巴地道:“我的爷哎,这要是被太太发现了,可不得了哇……”他又一次要给她鞠躬施礼,她就赶紧摆手,脸上为难的表情已经融化成几滴豆大的汗珠,说:“我念您好!可我真是……”说着,赶紧揣好信,匆匆转身走时,又回过头道:“小姐每天都惦着您呢……”

    莺时每天都惦着他。

    她沉默地忍受阮母对她的禁锢,尽管她整天急躁不安,但她没有别的法子,只有执拗而顽固地沉默。每天,她把脸凑到窗前,想看到那沉沉的街上有没有他的影子经过,而有几次果然发现他的身影在街前晃动,还朝她这边的窗口望时,她压低了嗓门想唤他,但她嗓子眼儿发紧……这种时候,她的心几乎被狂乱的感情所压倒,她强烈的愿望随着猛烈的心跳都要跳到了街上去!

    直至看到他写的字句,等待他的信就仿佛成了她每天生活的意义似的,她也试着回信。两个人偷偷地用文字来往,这让万十四姑每天都过得心惊肉跳,连走道儿都发颤,以至于阮母说:“十四姑,你在我面前怎么老打抖呀?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人的,再说你犯的错我终究没跟你计较,没必要惧我嘛!”

    万十四姑紧张得像根琴弦,抖得更厉害了,生怕阮母识破身上揣着的新秘密,嘟囔道:“我也不知道……这手啊脚的就是不得劲……抖得我发慌哩……”

    阮母笑着打趣:“我看你再这么抖下去,下巴颏儿都得抖掉不可。”

    万十四姑战战兢兢地“重操旧业”,又扮起了传递信件的“地下工作”,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当事人明镜似的。莺时渐渐也有了笑容,饭也吃得香了,甚至也开口说话了,一副闭门思过后想开了的模样子,倒让阮母有了几分宽心。

    一切到底只是表象。她的脑袋里无时无刻不充满着想冲出去和月仙会面的愿望。这种愿望使她的身体都轻飘飘的,她便独自翩翩起舞。她排遣烦愁的最好方式,就是跳一段舞。唯有这整夜不熄灯还弄出动静的作法,使阮母颇不满意。

    在莺时和月仙秘密联络时,阮家也并没闲着,四下里张罗着为阮小姐寻找婆家呢!尤其是莺时的哥哥阮文甫,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尤为积极。因为在知道妹妹和月仙好上后,他也是受了很大的震动的。这阮公子虽也好一口京戏,自称是个票友,也愿和唱戏的来往,但动真格儿的要和一个唱戏的攀亲联姻则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不仅有**价,而且牵扯到自家门第的荣光,自然是极力杜绝此事件的发生。为此,他还派人去警告了月仙,让月仙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脑壳”。除此,他三天两头就在阮母跟前报告哪家名门望族出产的公子未曾婚配之情报。

    这阮母呢,心里虽急,但也不至于依了儿子的主见。因为他晓得,她这个宝贝儿子尽管交游甚广,来往的也有不少富家子弟,但那也多是些不学无术、花心到底、挥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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