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而知。因此,两个女人为了他,双方都死缠烂打,明里暗里都较着劲儿。
月骞也不管她们闹与不闹,该钻谁的被窝还照旧。烟岂能不抽?赌焉有不博之理?该干嘛干嘛,还真不会委屈自个儿!让他感到有点麻烦的倒不是两个为他疯狂的女人,而是樊府的管家和青楼的老鸨,这当然不仅因了他给人家的好处没那么多那么勤了,还因了各自设身处地地考虑。尤其是樊府的管家,见了他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有几次刚转身他就听见从管家的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似乎冒出烟气来。他也不往心里去,不能从正门进入樊府,他就从娴贞小姐为他开的后门进去,后门进不了他就番强而入,还真是难不倒他。及至后来,他把人家的墙头都爬光溜了。
娴贞颇有几分担心,对他说:“看来我们的处境是越来越难了,那个管家虽有些可恶,可我丈夫办差就要回来了我也拿他没办法!你说要是我丈夫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月骞道:“我们这是人在江湖,还能怎么办。”
娴贞:“可我爱的是你呀!”
月骞:“我们是身不由己,既然没有退路就只有由老天安排了……再说我一个唱戏的,还有什么能耐来改变这一切!”
浮世欢 第九回(4)
娴贞:“那你爱我吗?”
月骞:“……”
娴贞:“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难道你只爱那个秋姑娘?”
娴贞一阵心酸,眼圈儿先红了,两行眼泪终于忍不住滑了出来,她从旁边的案几上抽过一条绣绸手绢,只管擦着泪,低着头倚靠着床榻,半晌才说出六个字:“我该怎么办呢?”说完,眼泪更是汹涌而出。
月骞搂过她,吻了她的纵横在脸上的泪痕,说:“你怎么这么傻呢,看把眼睛都哭肿了!唉!一个‘爱’字对一戏子是多么奢侈的字眼呐——我又怎么能轻易言爱!恕我吧!我也许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说不出口罢!”
娴贞微微红了脸,尽管委屈,那双水汪汪的泪眼尽朝他盯着,擦干了眼泪偎依着他,托起他的手摁到自己的胸口:“我并不是故意要为难你,只想探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总想找出一点救我的办法……”
月骞不再吭声,握着她的手,端了眼神望着她的两只眸子,就那么两厢看着。他黯然地微微叹了一口气。在这静默的时间,在夹杂着鸦片烟气味的空气里,他替外交官的夫人脱光了身上的所有,灭了电灯。
在幽暗的房间里,在夜半的混沌中,他感到宁静的月光照在他的背上,她在他的身子下面不停地蠕动,呻吟声隐约可闻。他觉得他变成了一只癫狂的骑士,忽然想撒开喉咙唱一段戏。她的双手搂住他,她陡然地想把他翻转过来,一缕缕秀发毫无节制地往下散落。他伸手撂起一绺,试图触摸她的面容。他触摸到的是一张布满泪痕的脸。
他小声道:“你又落泪了……”
她什么也不说,只试图疯狂地将他夹住。她觉得自己像个燃烧的怪物,并拢双腿,试图做出令人咋舌的惊险跳跃动作一般。床头碰撞墙壁的嗵嗵声,把楼下的管家都搞得坐卧不宁,几次捏着帚棍“砰砰”地敲击天花板。他们充耳不闻。她试图叫唤,试图一点点将他活生生地吞噬。
她泪流不止,由于激烈而浑身颤抖。
快感强烈到让他受不住,他撑起双手,紧紧地抱住她想让她安静下来。她试图挣脱,他就搂得更紧了。窒息。炽烈。她像被水淋湿了一样,狂热而躁动。她甩开披散在脸上的头发,挣脱不了就不耐烦地啃啮他的脖颈。
他在她耳边说:“你怎么了,樊太太?”
她不再顾及自己的典雅、矜持与谨慎,带着抽泣的嗓音大声说:“我要你……。”
几乎是粗暴地,他们在相会的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