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组织部常务副组长,这个职务要给县长的儿子!有议论说,龚祥兴走了以后,马运昌最有可能接替书记,他听不到?就算还没有设想自己的未来,可眼前,作为县长,让自己的儿子当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能行么?马运昌也不知情?卢跃进这个谎言太大了。
“想好了吗?说吧,什么感受?”罗大放问。
张敬民回过神来:“什么?”
“我看你神情专一,眼睛盯着一处,这是在想问题,说来听听,你想的啥?”
张敬民摇了一下头。
“没想?”
“啊?嗯。”
“明明是想了,你怕啥?”
“真的。”
“你敢说真的没想?打个赌?”
“打啥赌呀,老罗?”
“等等,你喊我什么,老罗?我俩哪个大?”
“我,我四十一了。”
“我也是四十一。你几月?”
“七月。”
“哎哟,我也是七月呀,几号?”
“二十三号。”
“哎,我十九号。”
“没喊错吧。”
“我要是晚四天就好了,我俩就同年同月同日了。”
“你着急呀。”
“说得对,我妈说,生我的时候,她还在喝汤,一碗汤喝下一半,我就蹦出来了。嘿嘿嘿。”
两人都笑,罗大放眼角竟滚下眼泪来。
张敬民起身找纸巾,没找着,敲门问谢静雅。谢静雅从里屋拿出来,奇怪地看一眼罗大放。罗大放难为情地抠脑门。屋里有老人的声音:“还不上班?”谢静雅说:“要上了。”回进去,关门。
张敬民扯纸巾给罗大放,他已经用手指头揩过了,说:“既然你是老弟,就该尊敬老哥子一点。你说吧,我急呢,我闹过了以后,就一直搁不下这事。他们要是避开我,继续开会怎么办?”
张敬民说:“再开会时避开你,那就说不过去了,我想不会的。”
“那就好,但我担心忍不住又要闹起来。”
“那就闹啊。”
“你不制止我?”
“那要看情况,你无理取闹,我就制止。”
“我这是坚持原则,反对胡作非为。”
“所以如果我自制你,那我成了什么?”
“好老弟,好同志,有你这句话,我浑身是胆了。”
门又响动了,谢静雅换穿好衣服出来,说:“不给罗书记添点开水?”
张敬民应声去拎水壶。罗大放说:“我声音大,吵到你们了。”
谢静雅说:“没事,我家门隔音效果好。”说着抬头看看墙上的钟点。罗大放也看了看,说:“喔,时间太快,我坐下来一个小时了。”
钟点铛铛响过,贺国荣来了,他来取猪肉,进门见了罗大放,怔了一下,喉咙动了两下,咽一口唾沫,沙哑着声音喊:“罗书记。”
罗大放乜斜眼睛看他一下,端起杯子喝茶,含着茶水似应非应地哼了一声。
一见到贺国荣,他就不由得要想玻璃湖那三个字,是贺国荣带人去清除的,这让他一直不舒服。无论在什么地方撞见了,罗大放都不理他,甚至还想揍他,这样的遭遇已经多次了。要不是看在张敬民车向前这两个老熟人的面子上,真的,你小子早就挨揍了。尽管张敬民站出来替你扛了,也有人证明是张敬民叫你去办的,就算是真的,他们是领导责任,而你小伙是执行者,是打手。对这件事情,你表现这样忠诚,积极,想讨领导的欢心,可你想过没有?你个小小工作员,敢冒这么大的胆,去干这样的事,你就不怕群众恨你?小伙子,那玻璃湖永远存在与人民群众心里,从这个角度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