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使个眼色给陈长英,陈长英就跟着进了厨房。
陈长勇主动谈起龚祥兴要走的传言,问卢跃进:“你的消息肯定准确,你说,外面的风声这么紧,是不是真的?”
卢跃进说:“你和龚书记关系那么好,他难道没有告诉你?”
陈长勇说:“今天还没有见面,不过就算见了面,不好问的呀。关系再好,这可是敏感问题呢。怎么?想我快走?要是他突然这样想,我就尴尬了是不是?还是不问他好,你是组织部长,问你就对了。”
“我也不能确定。”
“你不想告诉我。”
“我咋不想告诉你?我现在只是停留在猜想这个环节,我说了,万一他又不走呢?”
“我看呀,这回是真的了。”
“何以见得?”
“他要安排调整干部了,这一条足以证明。”
“这个你咋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你放心,别紧张,我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你也没有告诉我。我的消息来源呀,绝对可靠。”
“我是组织部长我都不知道。”
“你装得像,你咋会不知道?书记要动哪个,肯定都要告诉你,要由你办手续呀是不是?他得要哄你高兴呀,事情办起来才会很顺利。你帮他办事,情况你都掌握,他要回报你呀,那么他要走了,你的大好机会来了不是?”
“长勇部长,你说的什么呀?”
“怎么?难道你不想抓住机会,搏一把?”
“不要说我,你呢?你难道心静如水?”
“嘿嘿,说实话吧,我的志向不是当官。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引的的那个大项目马上就要落地了。不久的将来,劳总就要亲自过来和地委书记专员谈判了,我是谈判助理,项目投资主办方代理人。我哪有时间顾得了搞行政事务呀。小小一个县级,在那个大项目里面,算的了啥呀。我要搞项目,走实业救国的路。发达地区走市场,贫困地区跑官场,这小小官场,你们干吧。我倒是觉得,你卢部长是有必要拼搏一下子的,这回,书记走了,位置空出来了,你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卢跃进摇头:“你开玩笑,书记这个位置,不是你想就能得到的。”
“我不是说书记,我说县长。书记走了,县长去接,县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这个位置离你有多远?我看不远,只有一步。你的竞争对手,不外乎一个人,张敬民。在我看来,你们两个各有长短,这时就要靠站在你后面的人是谁了。”
“你说那么简单,好像进商店买东西似的,你不会不知道,这当县长的程序有多复杂,首先要有人推荐,提名,考察要过关。这还不算是最重要的,选县长一定要经过投票,不经过投票绝不可能当选。这你难道不懂?几年前,赵福寿的事,你不会忘记吧。”
赵福寿是前两届的常务副县长候选人,上级来考察的时候就听到不少反映。主要是作风霸道,当区委书记就像太上皇,对下级对农民动辄就吼叫,骂人,还有一次动了手,但他工作干劲大,没日没夜的,而且吃得苦。又一次一个老百姓的娃儿溺水了,他衣服没来及脱,就跳下去救。娃儿救上来了,他却因为衣服含水太重,上不来,还是娃儿的父亲反过来去救他。救人的事被记者采访登报,被评为当年的见义勇为先进人物。但就是这样也没有起作用,他作为副县长候选人,选举的时候票还是不过半。这几怪了,投票之前专门开会,各个主席团都打了招呼,要选从基层上来的人,要选扎扎实实在下面干的人。代表们当面也表了态,可是说的时候一套,划圈的时候是另一套。地委督查组组长大为光火,批评县委不得力。再批评也不能重来呀,选举结果具有法律效率呀。后来他就调回地委农工部去了,还当办公室主任,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