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郑义和罗大放走在了一起。郑义问罗大放小保姆那篇文章谁写的。罗大放说是贺国荣写的。郑义就想要请这个贺国荣去参加关心下一代工作座谈会,帮助写一写老同志们发挥余热的事迹。罗大放拍胸口说,一定请到。
正走在热闹地段,旁边上来一个妇女,约莫五十来岁,走到跟前,突然跳起来一把抓住罗大放的衣领。罗大放以为遇到了上访的人,赶忙勾头问:“你有什么事?”
妇女抡起手掌,朝他脸颊重重地“啪!”一下,这一招完全是在他毫无防范的顷刻之间发生的,他顿时呆住了,脸上一阵火辣,莫名其妙地盯住这位一年怒容的妇女,问:“你干啥?”。旁边行人也吃惊地停下,看着这一幕。
妇女抡起巴掌还要来第二次,被郑义挥臂挡住了。郑义一把抓住妇女的手腕,大声道:“你这是干啥?他是政法委书记呢。”
妇女一脸怒气道:“打的就是政法委书记。”
妇女巴掌够不上,就抬起一条腿来,皮鞋尖头对准罗大放的裤裆就要踢。郑义忙用手去拨开,吼道:“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郑义个头较小,力气也没有妇女的大,抓拿几下,就气喘吁吁。众多路人一下子被吸引了,纷纷围了上来。
罗大放一阵怒火上升,手指了那妇女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在大街上撒野?你再胡闹,看我不把你抓起来!”
妇女一蹦三尺高,厉声道:“来呀,那抓老娘呀,老娘就是来找你抓的呀。”看着周围的人群,妇女越发斗志昂扬,双臂飞舞,十个指头大张,要不是郑义在中间阻拦,那手早就挖上罗大放的脸上了。
妇女唾沫子乱飞,厉声道:“你算啥,你当了几天政法委书记,你就这样一手遮天,欺人太甚,别人怕你,老娘就不怕你,今天就要和你见个高下,老娘搧你耳巴,是轻的,”
妇女头发散乱了,郑义力气也差不多了,根本再也控制不住她,被她挣脱。她逼近罗大放,在他面前蹦跳:“你敢你来碰老娘,看老娘今天会不会给你破相,看我会不会搧破你的嘴,踢烂你的卵子。”
罗大放退让着,大声喝问:“这个烂人,动手大人,还满嘴脏话。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动手,就有本事通报名姓。”这女人不是上访者,那就是在哪一桩案子的处理上得罪了她家,单位上不敢去,大街上撒泼来了。
“老娘敢打你,还不敢通报名姓?你小瞧了老娘,老娘告诉你,让你听了老娘的大名,吓你尿裤子。老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贵汇东街上的段世秀,今天专门来贵山找你这个狗东西算账。”
“算账?算啥账?”
聚拢的人越来越多,眼看就没有空歇可以跑出去,而那妇女已经抓了几下罗大放,要不是他当过兵,身子灵巧,腾挪得快,早被抓住不放了。
更不巧的事发生了。郑义因为刚才剧烈运动,使力过度,心脏负荷猛然加大,不行了,只见他身子摇晃,站立不住,弯下腰杆,一只手撑了地,还加上一阵猛咳,顿时满脸通红,眼看气血上得急。罗大放一阵惊慌们,赶忙蹲下身子,耸郑义上背,急急朝医院走,不再理会那妇女的谩骂。
妇女在裤裆口抓住政法委书记搧耳刮子的消息在城里疯传,很快人们就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妇女的儿子在劳动局当局长,不知什么事与政法委书记吵起来,被政法委书记打了,他母亲报仇来了。郑义老革命刚好在场,劝阻当中被推挤用力过度晕倒了,紧急送去了医院,情况紧急,不知死活。
马运昌在办公室得到消息,立即给医院打电话,证实确有其事,赶紧下楼要去看一下。迎面碰上了段世秀,被她拦住了:“你是马运昌?”
“是呀,你什么事?”
“当然有事,去你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