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小组,要他和贺国荣两个参与配合省能投公司那边的工作。柴总给他两个介绍了一番情况,放手让他们牵头负责论证会筹备事项,挑选开会的地方,发放请柬,邀请专家领导,跑上跑下,不亦乐乎。
论证会如期召开。到会专家和相关部门领导七十余人,讨论一天,发言一天,会审半天,最终审查意见上,六十人签名赞成,十人签名反对,三人弃权。论证会上安排发放了咨询费,每个专家领导三百元,用信封装好,贺国荣造册了,请专家们在上面签名,签过名就递给他们一个信封。一边说感谢,一点辛苦费,请收下。
柴总那边办事的速度和力度,快得无法形容,县里面筹备小组相关人员还没有抽调,他们的设备,施工人员,设备和材料就陆续进场了,五天时间,就修好了工棚。宿舍,食堂,澡堂,厕所,一应俱全。劳动节当日十点整,一声炮响,水电站大坝基础正式开挖,柴总还亲直登上第一台挖机,给它脖子上挂了大红花。
从工地回来的第二天下去,贺国荣接到一个电话,叫他马上去县纪委监察局,有事找。贺国荣小心地问,你是纪委监察局哪一位?对方口气生硬道:“你是不是叫贺国荣嘛。”他回答是的。对方挺干脆说:“那就对了,找你,马上来就是。”他心里纳闷,难道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把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在心里梳了一遍,没有觉得哪里出了问题。那为什么纪委监察局要找呢,平白无故,难道他们搞错人啦,还有另外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人?那又是谁呢?
在那座小红楼下,贺国荣站住了,左右前后看了看,某个方向说不定有个熟人,正朝这边盯住看,看见他被叫进了纪委。他迟疑起来,他们要是真的搞错了人,那会怎么收场?当面作解释,赔礼道歉?然后亲自送下楼来?楼上有人隔着栏杆问:“你是贺国荣啊,上来。”这个人贺国荣见过,家就住在街上。
那人在前面走,把他带进了一间办公室。两个单人沙发上都坐了人,两个都偏瘦,在吸烟。其中一个把烟灰往茶几上的水杯里抖了抖,指着对面墙下的一把木椅,示意贺国荣去坐。带他进来的人告诉他,两位领导是地纪委的,要找你谈话。他出去后,那两人随即打开笔记本,在木椅前面的小方桌上放了一个打火机似的设备,就开始问话:
“知道这里是社么地方吗?”
“知道,监察局。”
“问你这间办公室。”
“……”
“门上,去,仔细看看。“
贺国荣站起来,走两步抬头看,牌子上写着:询问室。他回来坐下,感觉空气中有一种力量,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他的心跳开始加速。
“怎么样,紧张吗?”
“啊不,有点……”
“紧张就好。现在我们开始,问啥你就说啥,不允许说假话。看见那东西了吧,那是录音笔,你所说的全都会被录下。所以,你要实事求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知道吗?”
“是。”贺国荣感觉舌根发紧,想多说一个字都有困难。
“你在水利局工作?具体什么岗位?”
“资料管理。”
“还有呢?”
“没有,了。”
“不对,没有说完。”
“完了。”
“我提示你一下,你参加了水电站筹备,对吗?”
“对,对。”
“这个怎么不主动交……讲?”
“交……讲?”
“你在装糊涂呢,以为我们不知情?”
“没有没有。”
“好吧,你的回答就是有,或者没有。听到了?”
“……”
“你们发钱啦?”
“发钱?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