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向前离开去思碑,正要下桥,与迎面跑来的李志权差点装了个满怀。
“你干啥,这样慌慌张张的。”
“车局长,拐了,事情坏了。”他上气不接下气:“拐了,来不及了,调来水利局的接替你的不是张敬民副局长,是另外的人。”
车向前站下来:“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车局长,就不要再问这些了,真的,我说假话我不是人。我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车向前吃惊不小,站着想了一下。李志权着急说:“快去找张敬民,看他有没有办法。”
“你这是乱弹琴,你是想要把事情搞乱,搅浑水?涉及到他的事,你还叫他出面,这不是给他出难题是怎么的?”
“那怎么办?马上就要召开常委会了。”
“连这个你也知道,你的消息真灵通啊,费这么大的劲干啥嘛。”
“我是多管闲事,好吧,我已经告诉报告了,我走了。”
看着李志权偏斜肩膀走路的样子,车向前就不舒服,开始觉得还不错,能办点事,后来渐渐地就发现,根本就不不办正事,成天只想着当官揽权。不想他了,这事,先找到马运昌,问清楚情况再说。
在政府大院就见到了马运昌,两人走到树荫下,问了。
马运昌说有这回事。车向前追问:“知道安排的是谁吗?”
马运昌如实说了。龚祥的话他基本全都说了,车向前当了人大副主任,级别一样了,都是副县级干部,有必要和他说谎,搪塞他么?
“卫金鑫,原来物资公司的经理,公司承包后吓来了,调组织部,正科级组织员。”
马运昌隐瞒了吃鱼提建议的经过。
车向前静静地听着,等待马运昌说出来,他是怎样和龚祥兴谈张敬民的事的。马运昌却没有说。车向前问:“我们曾经通过气,共同推荐张敬民,对不对?”
马运昌说:“你可能对龚县长了解还不够。他只要是认定了事,谁也说不动他的。尤其是在人事问题上。”马运昌说,“我给你讲一件三年前的往事……”
这时车向前根本就不想听什么事例,扭头说:“走,我两个去见他。”
马运昌也没有犹豫,跟上车向前。尽管他这样回去,龚祥兴会怀疑他已经和车向前透露了。透露了就透露了,车向前水利局长还没有卸任,关于他的继任,他有必要知道并表达自己的意见。
他还是提醒车向前,我们不一定见得到他,每到常委有干部议题,之前的一段时间,他都是要找地方回避的,甚至直到开会之前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会不会出席。所有人都到齐了,他这才现身。
车向前说:“不行,今天一定要等到他,我的要把我的意见说深说透说彻底,张敬民接任局长,天经地义,条件具备,没有必要另外派人。”
马运昌说:“可能已经来不及,就算你找到他,说了,已经来不及了。”
“不行,这样随便,是对组织的不负责任。”
“话不能这样说,干部人事问题,平时就已经有了考虑,就静待时机成熟。”
“应该是需要,需要是第一前提,工作不需要,考虑好多也等于零。”
“你能说,关于你的任职,就没有谁在此前做过考虑吗?你以为是某人突然一下子想起来的?”
车向前说:“这是两回事,
马运昌说:“什么两回事呀,根本就一回事。”
两人就这样一路争论。
“这件事也只能这样了,这样的结果也好,作为一个业务技术干部,张敬民可以一心一意埋头跑他的水电。”
“他的水电?”
“口误嘛,这么认真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