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马运昌朝门那里张望了一下。
袁县长说:“怎么?想跳起来去作解释?小老弟,晚了,现在也不是时候呀,你不信去看,告别的人排队等呢。我也要去的,得等到下半夜吧。”
马运昌没打算去解释。既然我们级别不够,就又何必去出乖露丑呢?真万一哪句话说不好听,惹火了,现场狠批你几句,怕脸上挂不住,心里更难受。
袁县长问:“你当副县长几年啦?两年多?我晓得,老龚不在家,你来代替,老龚他没有提醒你,隔远了没有联系?不过这也难怪,出门三步不管家务。老龚不一定会提醒你的,换到我也不会,管求你的哟,各人有多大本事,各人去玩。”袁县长大幅度摇头,“咦,都干了快三年了,又不是刚刚入行嘛,怎么会忽略这么一个重要的环节呢?”
马运昌只好叹息:“没办法,你是老哥,你遇到过这样的事么?”
袁县长说:“我晓得你是在找我讨办法。这种事情,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怎么办?一个字:装。你就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去找,糊涂到底。”
门被敲响,是大会秘书组的人。进来交给马运昌一个包裹,说是贾副省长委托马县长,请把这点东西带回贵山县,交给车向前同志。并请转达对他的问候,希望他身体健康,心情愉快,工作顺利。说完和马运昌握手再见,走了。
袁县长眼珠子鼓了起来:“省长请你带东西?我没得搞错吧。你说,你们这个姓车的,和省长是什么关系?”
马运昌把贾副省长讲述的故事叙说了一遍。袁县长问:“这个车向前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水利局长,我分管农口。”
袁县长哼哼道:“哦哟,厉害啰。你这个小老弟,你搞到事啰。”
马运昌问:“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装,你又在装。哎哟,我就说嘛,我刚才还说你,还在你面前充当老把手。看来,我又错了,有句老话叫什么?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
马运昌忙说:“老哥误会了,误会了。刚才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我没有说你假呀。如果你说你给省长送东西,我还可能怀疑真假。我是亲眼所见省长要托你带东西,东西不是就在那里么放着好好的么?我就没有喝多,清醒得很,并没有看走眼呀。小老弟,你的下属和省长有这层关系,生死之交,喔喔,不得了哟,这样的生死之交,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哟,这里头含有多厚重的成分哟。你现在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一点都不用紧张啰,轻松起来啰。你还想要什么呀,咹,小老弟!嘿嘿,刚才我还以为你真的紧张,我还为你的紧张而紧张。现在我也要都放下了,为你而放下了。”
袁县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抬手腕看了表:“噢!这样,等我出去一哈,回来我们继续再聊。现在我得去办一件事。”从床底下抓出一个大纸袋,夹在咯吱窝,在门口回头道:“可别先睡哟。”做了一个鬼脸,轻脚轻手走了。
马运昌收回完毕,半躺床边,望着那个包裹,明天回到家,休整一下,就得给老车送去。他得请我好好搓一顿,给我说说过去的事。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过,年轻时候做过这么件大好事,保密工作就做得这么好!收了省长的东西,要给省长回信呀。怎么回?除了回忆,感情,应该说说县里的事,说水资源普查,小流域治理,都是你们干的事呀,真是太凑巧了,省长表示了极大的关注,那就请他到县里来……是呀,袁县长算是看到了,贵山县有了这么一层关系,还愁以后的事不好办?
马运昌也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只不过下脚没有袁县长那么重。一边大幅度甩打手臂,走了一阵,停下来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繁星一样的灯光,心情开朗多了。松语文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