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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家没有。”

    赵静雅说:“哎呀,我们应该早点去请他呀。”

    张敬民出去了。老邢住处不远,三分钟可以走到。左志明说:“这个老邢,脾气怪,一般情况下不容易请到他。”

    赵静雅说:“张敬民和他还算谈得来。只要在家,会来的。”

    成峰说:“只要说有我在,他必定来。”

    左志明说:“何以见得?”

    成峰说:“你不知道,我和他很对胃口呢。”

    张敬民回来,说老邢还在乡下。

    左志明说:“白跑一趟。”

    赵静雅说:“不是白跑,在不在都要去看一下的,这是我们的心意。”

    贺国荣听说过邢厚泽,省农学院植保系毕业,县农业系统区植保站的。分来贵山的时间,比张敬民他们这一批还要早。二十多年,一直在乡下工作。并且在那里与一位乡村女教师结婚,育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因为教育得当,一个上了大学,一个正在念高中。照理说,四十五六岁了,该考虑人生的下半段了。调到城里来,找个合适的单位,有这样的诉求,应该得到理解,完全可以实现的,不算过分。

    贺国荣有不知道的。邢厚泽在乡下干了这么些年,组织上关心他,为了动员他申报职称,有关领导跑他家不下三次。职称的事他没有怠慢,填表,送材料,参加答辩,都比较主动。然而职称证书拿到之后,往柜子里一丢就算完了,也不要求单位聘任。农业局老局长要退休,他进入了组织部门的视野,被列为局长人选进行考察,所有参与谈话的人都点头伸大拇指,认为这样的知识分子该提拔重用。考察工作相关程序做完,常委会也研究通过了。

    组织部一位副部长来局里宣布。在小会议室里,副部长问老局长:“邢厚泽同志呢?”老局长说:“在乡下没来。”副部长说:“我们提前通知了的呀。”老局长也说:“是呀,你们上午通知,下午就来宣布,他在乡下有七八十里,怎么赶得来嘛。”副部长说:“那怎么办?”老局长说:“明天,麻烦再跑一趟吧。”

    第二天那副部长来了。邢厚泽还是没有现面。副部长眉毛拧成了团。老局长急叫办公室打电话追问。那头回答说,邢老师还在河边。这边问,他难道没有接到通知?那头说,接到的。那为什么没来?不知道,什么也没说,就下去了。副部长很生气,文件装进皮包就要走人。老局长赶忙打圆场,说副部长工作忙,下不去,不如把文件交给我们,明后天他来了,一定给他传达。

    接下来是任职谈话,县委主要领导要见面的。却还是不见他的踪影。派了几拨人去寻找,结果带回来一张请辞报告。这到底怎么回事?组织上深入了解,才知道他连副局长的职责都从来都没有履行过。他五年前被任命为副局长,当时就找组织部长说了不干。部长批评他是不是不想当副职?他认为他的意思是说清楚了的,被故意曲解了,也不作任何解释,扭脸就走了。

    张敬民又说了一遍他的事。就这一套房子,原主人搬走以后,赵静雅出面找单位领导,要过来给了他,主要是想到他两个孩子,要有人照顾生活。这个人情他领了,他爱人在这里给孩子做饭,他每星期则回来一天,晚上都要过张敬民家来串门。不因为孩子,他还不会到城里来。

    左志明说:“不过……”

    成峰道:“不过什么?我就瞧得起他这点!”

    赵静雅招呼大家可以开始了。成峰拿筷子夹菜先尝,说:“这糟辣带鱼一定是解过盐,今天味道淡多了。”

    赵静雅说:“因为小贺第一次吃我做的菜,所以多了一道程序。”

    成峰道:“因为小贺,就多一道程序?”

    左志明说:“盐味轻,这就是水平了,轻了可以加,重了就拿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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