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操心了。”
卫佳华说:“好,我这就过去。”
他要拉门,卫佳华说:“我来。”站到他前面,伸出手来要和他握一下。
手掌里有一个东西,他感觉到了。卫佳华说:“不要大惊小怪,就几个字而已,回去再看。”开门先走出去了。
他走到楼档头卫生间小便,把手上的小纸袋打开,是六张五十元。他揣了钱,下楼朝办公室走,一边暗想,你给我三百元,给卢哥多少呢?
接近下班时间,统分工作才算结束,忙碌一阵的大家都松了口气,然后开始欣赏劳动的成果:考试得分登记表和从高到低排列顺序表。看到这两张表的人,情不自禁地指点着上面的某人,介绍说这是某个亲戚,还不错,考八十五分,排在第十二位呢。也有排位靠后一点的,作为表哥的这位摇摇头叹息说,我都给他指点注意复习哪些部分,可还是差,不过还算好,勉强及格,不太让我为难了。
看到贺国荣考了九十八分,排在第二位,名列前茅,程放的心突突突直跳,干嘛会这样高呢?7七十或者八十分就好了,高出这么多分,叫人怎么解释?而且太突出很了,容易被人关注,还有可能被挑剔。她尽量不吭声,等到两张表都交到了李红专手上,不露声色,镇静地走出办公室,出了大院,这才上了一辆人力三轮,直奔邮电局值班室,十几分钟后后与祝明霞见了面。她们经常这样,要想说点什么,就在值班室打电话互相邀约,不见不散。
程放与祝明霞算得上是真朋友,两年前一起参加了县妇代会,招待所兴了一条规矩,吃饭时候看票不看人,只要一张桌子上有十张票,就安排上菜。当时互相还不算认识,虽然坐在一张桌子边,但隔了两三个人,也没有搭上话。半个小时过去了,只有七个人,外面路上已经看不到有人来。一桌人因为只有程放一个人是机关上的,她就主动去厨房打听,负责传菜的人说,凑齐十张票就上菜。程放说:“只有七个,不见人来了。”
“那就再等。”
“都是妇女同志,吃完了赶紧回去做事情。”
“没办法,这是规定。”
程放一时性起,伸手抓住窗台就要跳。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是祝明霞,朝里面说:“我们的票齐了,来拿去吧。”
传菜员结了票数过确认是十张票,手一挥,上菜。
吃过饭两人就肩并肩一起走了。程放告诉大家:“祝明霞不拉住我,我就跳进去了,跳进去以后,我绝对受伤。为什么?第一她们人多;第二她们手里不是瓢就是漏勺,铁的呀;第三那地上的水淹过脚背,我穿的是平根凉鞋,那帮婆娘全都是筒筒鞋。”
祝明霞张开手掌,亮出一对粉红色点缀浅紫色的绒球,比乒乓球略微大一圈,这样漂亮的彩色绒球挂在凤凰牌自行车的车把上,不用说有多飘逸潇洒。
程放看到绒球,眼睛一亮:“呵,这么快就做好啦?”
祝明霞说:“你交办的事情,我哪敢耽搁?加班加点呐。”
程放翻来翻去看,说:“做得太漂亮了,祝明霞你真是心灵手巧,和你一比,我们简直是大笨蛋一个。”
祝明霞说:“什么你们我们的,要比的话,我才不敢呢,你是动脑筋的,我呢,做手工的而已。”
程放面前摆放着计算器,以保证极快速度给大家调整工资。说她是脑力劳动者就是因为计算器比较大,而且是两台。朋友圈往往以她的工作为谈话中心,她为此骄傲,十分珍惜,从不迟到早退,极少请假。
程放脸上笑出来一朵花,把绒球挂在脖子上,对着窗玻璃左看右看。
“快拿去挂在你那新车把上吧,怎么样?那一双细嫩的手就不会被磨坏了。”
值班室有宽大的书写纸,祝明霞折了一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