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工代干转干笔试考场上,有两个人刚巧碰上了,是小学到初中的同班同学。那时虽不在一个组,但来来往往,每天都有见面。离开学校以后,几乎没有再见,互相也不怎么惦记。
其中一个是李红专。他本来叫李幸福,总觉得这个名字和某种含义关联太深,具有很大束缚性,早就有改变之意。初中一毕业,马上就找学校写了证明,去派出所给改了。这一年刚好父亲从公社书记的任上调到地区农校,他转到地区二中读高中,毕业后上了师专,直接从学校参了军,从普通战士干到正连。而这期间父亲完成了农校到行署行政处的过渡,顺利当上了处长,几年之间就与全地区所有县和相关部门建立了关系,可以说没有哪一块地方他走不通的了。
李红专抓住这个机遇,转业下地方来了,并且为之订了一个长远计划。这个计划的方向选择上,李红专与父母的意见发生了分歧。母亲要他留在身边,她要儿子带孙子早晚出现在眼前,不然的话,就觉得她的晚年日子凄惨。父亲也想要他就近留在地委或行署机关,因为自己快退休了,儿子这时候的职位还不能达到预期的话,从自己能办到请人帮办,那绝对是两回事,将会新增不少困难。
李红专不想这样,他要深入基层,到贵山县去,卢哥就在贵山县委当组织部长。卢哥在位的时间一定够长,有容他从起步到站稳脚跟的足够空间。他反复给父母作工作,又请了卢哥出面,现身说法,讲现阶段的干部任用政策。
卢跃进也是从地区下去的,到任时间快一年了。组织部有小车,周五下午送他回来,周一早再开来接去。李红专转业回来,在省城下火车,卢跃进带小车去接的他。李红专管卢跃进叫卢哥。还在农校的时候两家就紧挨着住。李红专的父亲到行署,立稳脚跟后,卢跃进的爹就又跟进。两家的友情一直保持着,没有因岁月磋磨而淡化。
卢跃进培养任用干部有两个选择:生在贵汇长在贵汇,然后到贵山任职的放在第一位;生在贵山到贵汇读书以后转回贵山任职为第二位。李红专生在贵山,读完初中到贵汇读高中大专,转回贵山任职,居于第一位和第二位之间,除此之外,还有别人所不及的一点,是李叔的儿子。李叔还在位,就算很快退休,但他的影响力至少可以维持三五年。所以卢跃进一来就说这个想法有远见。贵山虽然很穷,条件很差,但是在艰苦环境里工作,容易出成绩,提拔快,这才是根本。不要忘了,贵山是老爷子工作过的地方。老爷子从这里起步,老爷子根基在这里,这里的土壤就适合老爷子的后代成长。一些部门的负责人,都受过老爷子的直接或间接培养。踩着父辈的脚印往前走吧,一条光明大道呢。
老爷子听明白转换快,就准备出面找人对接。老妈子却很不情愿,她把儿媳妇和孙子的问题端了出来。两小口结婚三年多,在一起的时间有几天?这还不算什么,而对小孙子就太无情了,经常不见面,以至于至今对他父亲都还很陌生,星期天要带他出去玩,走出去好远都跑回来,不愿意跟去。
老妈子看到儿子媳妇离多会少,担心长久下去感情受影响。这个媳妇本来老妈子也是不太满意的,因为儿子把人家肚子给弄大了,逼迫着请酒办了婚礼,给李家添了一个大胖孙子,老妈子看孙子爱媳妇,观念就大转弯。
媳妇是李红专回家探亲时,在很短的时间里认识的,唱几首歌,喝几杯啤酒的感情基础。交流较少,彼此脾气性格还不太了解。婚后李红专才发现她脾气很坏,贪欲心重,想管男人的念头时有表现。李红专从小放任惯了,不想被人这也管那也管,失去自由,所以下决心不在地直机关。不过李红专是个讲良心的人,虽然当时一时感情冲动,偷吃禁果后负责任地给她发了誓。再看儿子也乖,很聪明,父子俩一块模板,一个造型,这给了李红专莫大的安慰。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