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堡清晨的街道边,迪伦正趴在地上,仔细地擦拭着地砖,神情有些呆滞。比尔凑了过来,问道:
“迪伦大哥,你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问,迪伦回过神,说道:“没什么啊,我在专心擦地。”
“真的吗?”比尔半信半疑,他看着前方漫无边际的街道,清晨的行人不多,整个环境显得相当清净,让人舒心。然而比尔却舒心不起来,他摸着腰,愁眉苦脸地叹道:
“我的腰好疼”
“是吗。”迪伦将一块砖石擦拭干净,往前移了一步,似乎毫不在意比尔。
“迪伦大哥,”比尔哭丧着脸喊道:“连你也不理我了啊!”
“嘘!”迪伦将手放到了最前,“不要再说话了,旁边的监工要过来了,再说怕是要挨鞭子。”
没有经验的比尔听罢,吓得赶忙缩了回去,认真地擦拭起地板来。
迪伦的表情又重新回归了呆滞,工作还是继续做着,他的脑海里却一直徘徊着昨天和父亲凯德大吵一顿的场景。
“为什么你要赶我走?”昨天晚上,迪伦怒不可遏地朝凯德吼了起来。
凯德和迪伦在同一个牢房里住,这是凯德通过关系换来的。在这个狭小的牢房里,凯德却意外地没有吼回去,他只是平静地坐着,说:
“迪伦,这里不是你的归宿。”
“父亲你就是我的归宿!”迪伦抓住了凯德的衣领,吼道。
凯德并没有躲开他,反而说道:“对不起,迪伦。”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迪伦的泪珠都快滚出来了,“现在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都已经答应公主殿下了,你让我怎么办?”
“不要把我当成归宿,如此有天分的你,为何不出去争取属于自己的生活?”
“我不要出去,我只要看着凯德你,看着你好好的就足够了。”迪伦喊道。
“我是不会同意的,迪伦。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大家庭里的那些人只能永远待在这里吗?像巴林c坎普,还有佩斯c普尔他们,还有无数个我们的兄弟。”凯德推开抓着他衣领的迪伦,说道。
“为什么?”迪伦问。
“因为他们永远没有资格出去,巴林已经老了,没人会来买他,坎普是门迪卡萨人,在雷布是不可能会被买出去的,佩斯,普尔,你说他们有什么能力得到别人的恩赐?”
“而你不一样,你能从一堆奴隶当中杀出一条血路,让我们活下去,还能得到一国公主的青睐,这样的你不应该在牢狱里当奴隶你知道吗?”
“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把我拉倒这个家庭里来?我已经把你们当成家人了,你让我怎么离开你们?”迪伦激动地问道。
“当初你绝望的时候,为了救你,我必须这么做,”凯德闭着眼睛说道,“现在你变得坚强了,能独挡一面了,就应该出去,去闯出一番自己的天下。”
凯德说到这个地步,迪伦已经无法再反驳他。虽然迪伦很想继续待在这里,一想到说出去的话再也无法收回,迪伦便默默抽泣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这次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
凯德往迪伦靠了过去,抱住迪伦的头,说道:
“迪伦,谢谢你这六年来的陪伴,能救回一个这么善良忠诚的你,我感到万幸,”凯德的眼睛也湿润了,“在灰牢几十年,我救过不少人,有一些不幸过世了,还有一些跟你一样,也被买走了,因为他们很优秀,剩下的一些都在灰牢里,我得和他们在一起,不能和你一起出去,我很抱歉。”
“所以,”凯德也哭了,“我希望迪伦你以后也能幸福,虽然这个世界非常的不公,也非常地怪异,但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就是这么个事情,街道上的迪伦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