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并未说是什么事,但稍微一想,也能知道。定是叶婉云那个蠢货,在景湛那儿受了气,跑到叶嵩那儿告状去了。
想到此,叶从欢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冷笑。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管事,直把人看的背脊一阵发寒,这才长袖一甩,朝着堂屋走了过去。
此时堂屋里边已经挤满了一堆人,有叶嵩,叶婉云,以及他的一众侍妾。叶婉云就半蹲在叶嵩的跟前,不停擦拭着眼角的泪,面上没有再叶从欢面前时半分的嚣张跋扈,整个人此时看上去分外的柔弱安顺。
她张着嘴,不停地在叶嵩跟前说着什么。叶从欢还未走近,便听到叶嵩高亢的怒骂声。
看到叶从欢过来,叶嵩温柔的在叶婉云身上拍了拍,而后站了起来,指着走进来的叶从欢怒骂道:“好你个叶从欢,平日里看着温温顺顺的,想不到竟然欺负到你头上去了!你还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给我跪下!”
叶嵩不分青红皂白,当着一众人的面,对着叶从欢就是一通骂,丝毫没有给叶从欢这个大半分情面。此话一出,身旁一众姬妾都开始附和起来,看向叶从欢的双眼满是幸灾乐祸。
这偌大的相国府,此刻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叶从欢说话。
像这样的情况,在前世,自从她母亲死后,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回。
看着眼前这个怒不可遏的父亲,叶从欢忽然有些恍惚。
她的母亲,南疆候之女,钱权富贵应有尽有。却为了一个出生寒微的秀才,抛弃自己贵女的身份,帮着秀才一步一步登上这相国之位。
而这个秀才,在成为相国之后,之前温柔消失的一干二净,露出他自私无情的真面目。他用母亲的钱,纳妾私养外室,对结发之妻辱骂殴打,在逼死她之后,贪下了她全部的嫁妆。
她的父亲也罢,父亲的继室也罢,还是叶婉云也罢。他们全部都是吸着她母亲的血,在践踏她的基础上,过着富贵如云的日子。
这些人,又怎么配做她的父亲,做她的!
前世她脑袋不开窍,以为隐忍便能安然度过一生。可事实证明,她错了。
现在重活一世,她又怎会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辱的叶家大!
叶从欢嗤笑一声,目光淡然看着叶嵩,淡淡开口:“父亲怕是老了,谁欺负谁都分不清了。今早是带着一干下人,跑到女儿的别院中去闹事。这些,九王爷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父亲若是不相信,不如去九王爷府上问问,究竟是谁在欺负谁。”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九王爷今日来你院中,与你那般亲密若是父亲去问,九王爷定然是向着姐姐的”
叶婉云话说的吞吞吐吐,但话里行间,都透露着景湛与她的关系非同寻常。现在叶从欢身上还有和太子的婚约,要是她和景湛真的有什么,这相国府的人都得跟着遭殃。
果然叶嵩一听,脸更难看了。叶从欢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一巴掌就打在了叶从欢的脸上,同时只听他骂道:“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直到与太子大婚那天。要是再让老夫听到你与九王爷有什么苟且之事,就别怪老夫不念及父女之情!”
话落,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说道:“婉云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今夜你给我跪在祠堂好好反省,没认错之前谁都不许给你送饭!”
被打的那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叶从欢慢慢抬起头来,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叶嵩。如曜石一般漆黑的双眸,不带丝毫情绪。
她就用着这样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叶嵩。
以往的她,都是温顺,甚至有些懦弱的。被打了,也只能低着头,忍着泪。像现在这般,还是头一次。
不知为何,叶嵩被叶从欢这样看着,浑身觉得不适不说,面对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