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如遭棒喝,胆颤心惊。当宇贺神孤身一人时,这混蛋总是出其不意出现在他面前,满脸杀气,凶狠狠地说:“怎么样?照我说的去做吧。否则,你的下场是难以预料的,我可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这混蛋真是无赖至极,天知道他会干些什么。”宇贺神的恐惧心理和男子汉的勇气在相互搏斗着,最终,他动摇了。他没将这事告诉妻子,他心里很清楚:这家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哎呀,现在得赶紧躲开……”开始,宇贺神回转身强作镇静地大步走着,快出这条窄街时,他索xìng撒开腿跑起来。而那个家伙却象影子般一直尾随在后,穷追不舍。
“混蛋!你难道真的想抓住老子吗?”宇贺神不断地向左右张望,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巷,他没命地在奔跑着。
突然,他发现了一家熟悉的店铺,这个店子正位于街口的拐弯处,管它三七二十一,跑进去躲一躲再说!他闯入店内。
“哟!是先生您啊,好久不来了,真把我们忘了哟!”女招待殷勤地接待宇贺神。
“对不起,能让我到店里面躲躲吗?有个混蛋正在后面追赶我。”宇贺神说完,慌忙钻进狭窄的店员更衣室。后面的那个男子万万没想到宇贺神会躲进这个商店,他径直向前跑去了。
宇贺神上气不接下气,一股莫可名状的强烈怒火在心头燃烧。
4
真是绝妙的讽刺。一色升和纯子长时间的“电话谈心”,竟没有一位客人来访,刚刚放下话筒,宇贺神就不期而至。他喝得酩酊大醉,神志模糊得简直难辨你我了。
出租汽车嘎地一声在门口停下,生xìng敏感的纯子知道是丈夫回来了,她故意装佯,不去门口迎接。
宇贺神在门口大嚷:“纯子,我回来了!”
一向爱讲脸面的纯子皱了皱肩头,仍然置若罔闻地伫在二楼窗台,静观着宇贺神摇摇晃晃地走进一楼他自己的房间。
宇贺神以前并不是xìng格粗野的男人。近半年来,他一反常态,动辄酗酒,酒后就疯疯癫癫,极不检点。最近纯子宣布不准宇贺神进入二楼的卧室,不得已,宇贺神只好在一楼小客厅里铺张床睡觉。这幢小楼里还住着女佣人川崎康子。
康子是纯子的远房亲戚,是离婚后来到这里的,由于她xìng情温顺,忠于职守,所以颇讨主人的欢心。
“水……,弄点水来。”宇贺神朝厨房方向喊着。
一阵脚步声,象是康子端着水过来了。
“今天又是和谁一块灌了黄汤呢?”纯子暗自思忖。
纯子不想让丈夫在康子面前出丑,她下楼来了。正如她想像的那样,宇贺神外衣脱掉,穿着一件无袖汗衫,歪斜在餐厅的椅子上。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瓶刚带回的威士忌,瓶里的液体还残留着一大半。
“你呀!不要把xìng命当儿戏啦!喝得烂醉如泥,成何体统!把康子都吓着了。”纯子神情严峻,正颜厉色地说。
“喝点酒……有什么了不起……太太。”宇贺神语音含糊、口词不清地说。“我害怕呀,我,我这是借酒壮胆啊,那家伙真厉害喽!”宇贺神两眼充血,目光飘散。
“还是那封匿名信吗?”纯子不屑一顾的口气。
“你,难道忘了?”
“唉,你真傻,那不过是孩子们捉弄人玩儿,是恶作剧!这种信只会来一次,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倘若多几封倒没啥问题喽!仅那个恐怖的‘杀’字,就足以令我胆战心惊,坐卧不安那。”
“少胡思乱想,那电话这段时间不就少多了么?”
“唉,家里呆不下去了,整天惶惶不安,只好到大学去住喽!”
“决定了?简直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