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块儿时,就连头顶也不及他的肩膀。转眼间,时光便飞逝而去。
我俩犹如漫无目标的人们,始终并肩漫步着。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两人像这样定着开始令我有种今后也仍相同的感觉……明明在今晚就要结束了。
由于淳悟没作任何表示,我便轻声低语。,「明天要结婚,如果今天晚上感冒就太悲惨了。」
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更低沉而颤抖。
「是啊。」
「我不就得顶着一张大红脸,流着鼻水穿上结婚礼服。」
「呵呵。」
「 ……你笑什么嘛,你就只有凡事都能从中取乐的本领而已。」
「呵!」
「真是的,一直笑个不停,淳悟老是这样。」
淳悟的眼睛下方泛出皱纹,再次静静地微笑。我也试着扬起嘴角,对他浅浅地笑了笑。
两人自此都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在雨势增强的并木通上。我毫发未湿,男子则一身湿淋淋。
偷来的红色雨伞以夸张的角度倾向一边,随着脚步的晃动,一路顽强地持续守护着我。
由于长年生活在一块儿,我和我的男人现在几乎不太jiāo谈。大概早在六、七年前,我便已度过充满好奇心与兴奋的纯真时期,如今只剩下纠缠而近似情爱的感受,仿佛信仰似地坚信着此人是自己的唯一。,然而,对于既不信神佛也没有家庭,如此一无所有的我而言,却是无论如何都需要的东西。不知从何时起,我对他产生了一股强烈的依赖,最后终究是离不开他了。
尽管下着雨,黄昏时刻的并木通仍挤满熙熙攘攘的人潮,我们一路上与好几对看似恩爱的男女擦肩而过,其中有多少人能够相信,现在身旁同行的人会是自己的唯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定也有着他们各自的遭遇吧,在我的眼里,每个人都看似愉快地走在雨中赶往目的地。
终于来到我和未婚夫相约的餐厅前。为了避免我沾湿,淳悟小心翌翼翼地收起伞,我趁这时丢下他迅速走进店内。这是一间有着耀眼白墙面的宽阔餐厅,尾崎美郎早已独自坐在里头的餐席。
他是我明天即将要嫁的人,矮小的他身穿精致西装的姿态,给人一种教养良好的印象,十分地干净清爽。他看看手表并微微蹙起眉,看那模样显然是注意到我们来迟了。随后跟上的淳悟搭着我的肩膀,以像是强忍偷笑的声音说:
「尾崎老弟。」
美郎拾起原本俯视手表的头望向我们,随即展开笑容说:
「岳父!啊,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碰上什么意外呢。」
「小花一向不会准时赴约,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明明淳悟自己也迟到,我不禁耸了耸肩。我一坐到美郎对面的座位上,淳悟便以自然流畅的动作坐到我的旁边,肩膀又再次相触。我最喜欢的那股雨水气味随之窜进鼻腔,身体又擅自为男人的气息而喜悦,我不禁皱眉并悄悄低下头去。
「我真的很庆幸能邀请到岳父出席我们的喜宴,因为小花那边没有其它亲戚,而我这边不管是家族或公司都有一大票人……」
面对开口说话的美郎,淳悟百无聊赖地望向截然不同的方向,随口附和着他。
腐野淳悟是我的养父,他在十五年前收养我并一手带大,那眶今已相当久远,是属于时空彼端的记忆了。我们当时并不住在东京,而是住在别的城镇,直到某一天才开始一起生活。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因为震灾一夕之间骤失亲人,淳悟虽然只是我的远亲,却透过繁杂的手续收养了我,正式成为我的养父。八年前,也就是淳悟三十二岁的时候,我们搬到了东京;如今我已二十四岁,即将在明天结婚。
曾几何时我已长大chéng rén,回过头才发现,快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