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让他们去大闹广播台得了,那是他们在lún敦最无可能找到布斯的地方。”
丹尼斯瞪着她:“那么,不管怎么说,你还是……?”
“还是什么?”贝莉尔厉声问道。
“没什么。”
他把《广播时报》丢到地上,另一只手里还攥着达芙妮那张已被扭作一团的留言条。丹尼斯将其展开又读了一遍,就和用发痛的那颗牙咬住舌头一样,倔强地和自己较劲。他读了一遍又一遍。
亲爱的妈妈、爸爸:
我和布鲁斯一起走了。我爱他。这没关系,我以后再解释。
达笑妮
至于他自己的感受……
好吧!无所谓。只不过是个刚刚见面、聊了几句、甚至都没怎么注意过自己、更别说还对布斯兰瑟姆死心塌地的女孩。达芙妮说的那些什么醒悟啊,什么从迷恋中复原啊,显然都只是一时冲动下脱口而出的,任何一个神智清明的人都看得出来。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二十四小时的记忆轻轻松松就可以从生活中抹去。就像他忘却丧亲之痛、忘却体肤创伤以及其他所有不快一样简单。可达芙妮的一颦一笑,昨天晚上她望着他的那张脸庞,依然挥之不去,逻辑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苍白乏力。
“你看不出来么,丹尼斯?”贝莉尔喊道,之前几句话他完全没听清。
“看出什么?”
“你仔细分析一下就会发现,那两位傻乎乎的老人家其实挺通情达理的。赫伯特先生只是需要时间来冷静罢了。而我为他们提供了时间。他现在不可能找到布斯!”
“不,”丹尼斯反驳,“而且现在没人找得到布斯。你觉得他们俩会不会真的去了lún敦?布斯和达芙妮?”
“但愿如此。他会带她去自己的公寓,那公寓很不错。我自己也得赶过去。”
“在哪儿?”
“圣约翰森林②那边。但电话簿上没写门牌号,所以那老先生决然找不到那里。”
丹尼斯稍微放松了防御。
“贝莉尔,”他说,“布鲁斯不可能是那种混蛋。”
“亲爱的,”贝莉尔轻飘飘地把刚才他心里的那句话反弹回来,“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谁稀罕?毫无疑问布鲁斯又会有一套说辞,而他也还算不上造物主手下那最贵的一个生物。可谁在乎呢?“
“这还不算,”丹尼斯突然说,“这整件事里还有些地方也太他妈搞笑了。”
“何出此言?”lún维克中校chā话。他一直静静站在一旁,宛如暗翳中一尊残缺的雕像,令两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一方面,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布斯开着那辆车在村里东兜西转,虽然警方在注意他,但似乎其中竟无一人发现他?简直让人觉得警察是故意要……”
壁炉旁那张残损的小桌上,电话突然尖啸起来。
lún维克中校挥挥手让他们退后,自己上前拎起话筒。对方说了几秒钟后,他咔嗒一声把话筒放了回去。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在楼下吸烟室里,”他告诉另两人,“他想让你们两位马上去见他,这非常重要。”
“H.M.!”贝莉尔喘着气,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和希望。
他们手忙脚乱甚至有点失礼地冲出门去,不过lún维克并没多注意。他还是一动不动,若有所思,手依然搭在电话上。
丹尼斯还是头一次进入楼下的吸烟室。和休息厅一样,这间屋子白天看起来平淡无奇,屋里的几张桌子、摆着花布靠垫的藤椅、飞镖圆盘、俄罗斯台球桌,还有那饱受烟熏火燎之苦的钢琴,此时都显得无精打采、昏昏yù睡。
第一眼看去房内毫无生气,因为屋里仅有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