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深表同意。”
“兰瑟姆不会驾驶却还冒冒失失开车跑了?他就不怕撞上最近的电线杆子,或者被路遇的头一个警察给拦下来?”
“情况就是如此。”
“这家伙脑子有病吧?”
“我有时也这么揣测。”
“可他要把尸体弄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其实答案一度在丹尼斯头脑里逗留过,但他左耳进、右耳出,忘得一干二净了。“布斯只是说,他会把尸体藏在一个即使你看着它的时候也看不见它的地方。”
H.M.低声咒骂了几句。
然后,丹尼斯的直觉告诉他,H.M.表面上怒气冲冲,实则暗自欣喜。H.M.一定有所发现,慢慢逼近目标,而且准备出手突袭了,他吸着雪茄那样子委实有种恶魔般的奇特魅力。
丹尼斯漫不经心地起身,在房里来回踱步。但高大的马斯特司总探长总在眼前晃来晃去,仿佛在警告他玩弄法律的可怕后果。
“您知道,爵士,”他忍不住说,“都是误会惹的祸!”
“哦?”H.M.问,眼睛却盯在布斯的写字台上。
“贝莉尔和我生怕您会相信布斯就是罗杰波雷。我们以为您已经告诉马斯特司……”
“我?”H.M.猛然扭过头,从嘴里拔出雪茄,“我?告诉马斯特司?噢,孩子!我对那jiān猾之徒可是守口如瓶呐。”
“您不是和他一起破案吗?”
“喔,那就要看你是怎么定义的了,”H.M.郁郁不乐,“十一年来,他总说这事根本无须我chā手。好极了!公平起见,当我把掌握的秘密双手奉上之前,就劳驾他多等片刻得了。估计你也注意到,下午我对马斯特司说话的时候,每每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
“坦白地说,确实有这种感觉。”
“而且还有点避重就轻,故作糊涂吧,嘿?”
“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不错,”H.M.有力地点头,“我之所以没告诉那笨蛋这案子中间究竟有何奥妙,刚才说的原因是其一。其二嘛……”
“嗯?”
H.M.左顾右盼,好确保无人窃听。
“唔,”他承认,“是因为我自己其实也没多大把握。”
“可您不是说”
“听着,孩子!”H.M.抬起手,语气严肃而坦诚,“我已经知道X女士究竟出了什么事,就是波雷的第四任妻子,在托基失踪的那个女人。我也知道她是如何消失的。但另外三个呢?”他扯开嗓门大吼,“真该死,另外三个到底怎么搞的?”
“可那还重要吗?”
“重不重要?”H.M.瞪着他,“喔,去他娘的!”
“而且说来说去,您又是怎么知道罗杰波雷真的就在这里呢?是不是因为布斯在剧本的问题上取得了您的信任?”
H.M.看起来有点苦恼。
“这是一部分因素。”他承认,“还有其他我自己发现的问题,简直能震得我秃头上没钻出来的那些头发根根倒竖。你看……”
他像恶龙般吞云吐雾,缓缓挪到写字台旁。几乎开了一晚上的抽屉还是大张着嘴。H.M.在桌子边沿掐灭雪茄,小心地将那几页剧本手稿连同那来自艾德布里奇某茶叶店的包装纸一起取出,随后又同样小心地把它们放到打字机旁边。
突然,H.M.的视线移到还chā在布斯那打字机滚简里的那张纸上,定住了好几秒钟,才又收回来。紧接着,H.M.背过身去,一动不动伫立良久,令丹尼斯暗暗忖度他是否陷入精神恍惚之中。
“H.M.!”他轻呼道。
“嘿,孩子,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