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这就算尽到义务了。如果布斯一意孤行,那他也只能眼睁睁旁观而已。丹尼斯此时竟生出一种不厚道的好奇心,想知道究竟结果他妈的会变成啥样。而且想想看,布斯最后可能遇到的麻烦也无非就是法律上的纠纷,那不正好是自己的专业领域嘛。
所以丹尼斯端坐在烟雾中乐不可支,另两人不知所措,气呼呼地打量着他,仿佛是在演出当中,某位历来刻板严肃的戏剧批评家突然跳上台来冲着他们扮了个鬼脸那样不可理喻。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老伙计?”布斯质问。
“我可不喜欢这样,”贝莉尔瞪大了眼睛,“听着好yīn险。布斯!”
“嗯?”
“我刚才说过了,不过你可能没注意,丹尼斯认识马斯特司总探长。就是负责波雷一案的人!你说丹尼斯会不会把我们的恶作剧捅出去?”
“马斯特司探长,”布斯转身对着镜子,拿起他的吉祥物小狗,又放下了,“不就是那位和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往来甚密的人吗?”
丹尼斯点点头:“就是他,”他意犹未尽地补充,“我想马斯特司一定是亨利梅利维尔爵士的好友。我对此深感自豪。”
“这又是为啥,老伙计?”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对犯罪学浸yín极深,”丹尼斯答道,“要是有人说我呃低级趣味的时候,我就拿自己对犯罪学的兴趣来招架哦。虽然与亨利爵士从未谋面,但听人家说,他是英国绅士的完美典型啊。”
“不错,”布斯说,“毫无疑问”他突然住嘴,缓缓扭过头问道,“人家跟你说亨利爵士是什么来着?”
“是英国绅士的完美典型,”丹尼斯这会儿恢复平静,快活地点点头,“随你怎么说都行,布斯,现今英国还有这样保留着昔日之尊荣与修养的绅士,真是令人大感欣慰啊。”
“没错,”布斯礼貌地回答,“没错,老伙计。毋庸置疑。”他的表情变了,“但贝莉尔是问你……”
“亲爱的丹尼斯,”贝莉尔喊道,“你别打岔好不好?”
“事关布斯那件头脑发热的勾当,还不容我chā句嘴?”
“对啊!拜托!”
“没关系,”丹尼斯宽容地注视他们,“我不搅局了,相反,如果布斯真要那么做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帮点小忙呢。”
“帮忙?怎么帮?”
“现在暂时不说这个,从长计议嘛。现在可也不早了,我们不如去常春藤饭店吧?要不然只剩下残羹冷炙了。”
此时有人谨慎地敲了敲门。化妆师托比刚才始终耐心十足却又一脸苦相地在一边等候,手里还捧着布斯的休闲装,此时连忙赶去开门。在门外嘀咕一阵后,托比拿回来一个封好的信封,上面用墨水写着布斯的名字,字体纤细而娟秀。
布斯困惑地起身。
“给我的?”他这一问简直多余。
“是的,先生。”
贝莉尔去拿沙发上的外套和头巾,丹尼斯也把烟掐灭,开始收拾他放在椅子旁边的那些东西。这时布斯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叠好的信纸,约有十余行文字。他读了一遍,然后又从头读了一遍,叠起信纸放回信封内,又把信封塞进睡袍的口袋。
然后布鲁斯清了清喉咙,气氛明显为之一变,仿佛周围的温度也随之有了起落一般。
“呃贝莉尔,”他说,“你和丹尼斯先去常春藤吧。恐怕我暂时不能一起去。”
“布斯!”
“让马里奥特给我留点冷火腿和沙拉,”他的语气不容反驳,“随便什么都行,说不定我会很晚才到。你不介意吧?”
“知道了,”贝莉尔面无表情地嘟嚷着,“当然没关系。”
不等丹尼斯或布斯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