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没有乔治笙那种天生的好定力,现在她脑子里哪还有狮子头,停顿片刻之后,她出声道:“不去吃饭了,你赶紧去佟昊那边儿看看。”
且不说谭凯对于如今局势的重要性,单说这是一条人命,后续如何处理,每一个环节都马虎不得。
乔治笙面色无异,替宋喜拎起一旁的包,牵着她的手道:“佟昊会处理好,元宝也在,不用担心。”
宋喜眉头轻蹙,担心显在脸上,乔治笙说:“谭凯的情况不是一天两天,那头早就做好了准备。”
宋喜低声问:“你决定好要找人假扮谭凯?”
乔治笙说:“谭凯活着就是植物人,谭闫泊每次也只要求看他一眼,不说话,不会露馅儿,他们找回来的人我见过了,很像,足以以假乱真。”
两人走在乔家院子中,宋喜边走边说:“可我总觉得这是个隐患,假的就是假的,而且我们看不出来的东西,不代表谭闫泊也看不出,毕竟他们是父子,要是谭闫泊真的看出端倪,发现我们在骗他,那以后的交易就没法谈了。”
乔治笙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谭凯中枪是盛家想杀人灭口,但盛家也一定派人给谭闫泊带过话,说是我这边动手把人从株海抢来,他们不得已才误伤,你别以为谭闫泊跟盛家闹过一次嫌隙,就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如果他知道谭凯死了,他不会再说一个字。”
宋喜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其实说白了,现如今的谭闫泊谁也不想依靠,谁也不信,只不过碍着谭凯在乔治笙手中,他不得不低头,而且他特别老奸巨猾,乔家用怀柔政策,本想让他心甘情愿的交出方盛的底儿,结果他话锋一转,咬出个钱海龙来,这招儿看似在向方盛示威,虽然实际上也的确是,可他更深的动机,是想挑起方盛与乔宋之间的争斗,以及同一条船上的官员对乔家的憎恶。
宋喜都不敢想,乔治笙搅进这摊浑水,外界到底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只不过慑于乔家的背影,以及不敢此地无银三百两,冒然动手,怕引火烧身。
老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宋喜嘴上不说,可心底始终过不去这道坎儿,有时候也会钻牛角尖儿,想如果乔治笙没有遇见她,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所有事情。
她低头走路明显出神儿,乔治笙自己开车,拉开车门让她坐好,待绕到驾驶席,他关上车门,出声道:“不记得我们约法三章了?”
他给她定的三章铁律,无论任何时间,地点,条件,第一保护好自己,第二照顾好宝宝,第三再想其他人和事。
宋喜是答应乔治笙,他不瞒她在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但她听了之后一定不能忧心。
稍顿,宋喜出声回道:“我没往心里去。”
乔治笙道:“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你说的。”
宋喜一看混不过去,抿了下唇,如实回道:“我也想放空自己,每天就想些开心高兴的事情,但我从来做不到自欺欺人,我爸还在监狱里,你身边也是危机四伏,听到一些消息,我会本能地盘算,我想找个最好的办法,不仅是帮你,也是帮我爸,帮咱们全家。”
“要想过安定舒心的生活,逃避不是办法,解决才是根本,我承认我的确用了脑也走了心,但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宝宝,他们如果知道我们现在正要做的事儿,也会暗自替我们使一把力的。”
宋喜单手习惯性的护在腹部,她的身体中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三股力量,她跟乔治笙的孩子,又岂会脆弱?
乔治笙知道宋喜要强,让她放手不管是不可能的,开着车,他目视前方,声音沉稳的说道:“你怕民不与官斗,对方更怕官不与匪争,他们再怎么出招儿,明面上也要顾忌影响,而私下里他们占不到丝毫便宜。”
宋喜说:“我就怕他们官字两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