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定国大同小异,不谋而合。虽然如此,少卿心中还是微微泛起一丝不快,于是淡淡道:“将军也许言之有理,然小子却觉得凡事不可一概而论,我爹爹之所以追随史大人,主要是看重他的人品和气节,小子也以为,一个人若缺乏了起码的人品和气节,越有才华则越是邪恶和凶险,再说史大人的才能是不是如将军说得那么不堪,却还可以探讨一二。至于说到明珠暗投甚么的,那就更谈不上了,我爹爹生平淡泊功名,既非朝廷命官,更非史大人下属,和史大人相交,纯粹是朋友之间的肝胆相照,史大人和我爹爹都可算是‘死节’,不过他们心中的‘节’却未必就一样,也许史大人有史大人的‘节’,我爹有我爹的‘节’,然不管它们是些甚么东西,他们都在自己的生命和‘节’之间作出了选择,这就算是死得其所了,人生若此,夫复何求?至于说到经国之才,安邦之术,在时局未定之前,谁敢说他就一定具备?乱世之秋,许多事情,生死存亡,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天时地利人和,还有许许多多的偶发因素,谁又敢保证他都能准确把握?我们今天谈论起前人来往往头头是道,可是一旦自己置身于具体事务之中,谁又能保证他就能比前人做得更好?”
这一番话,就连小四喜都觉出了淡淡的味,不过他又觉得十分在理,叫人无从辩驳,心中既是佩服,又是担心,他知道李定国也是一个善辩之人,素有“小诸葛”之称,若是接下来和少卿来个针锋相对,只怕会弄得不欢而散。哪知李定国闻言哈哈大笑道:“少侠真不愧是金钟大师高徒,不仅武功高强,言辞也是这般犀利,不过老实说,你说得确实很有道理,让李某不得不心服口服,刚才李某的那一番井蛙之论确实不值一笑,少侠也不必放在心上。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是讨论一下我们目下的正事要紧。”
李定国这番话说得极其诚恳而自然,看不出丝毫的揶揄和作伪之处,虽然,少卿也知道他未必就是真的心服口服,但却至少表明了他的一种友好与和解的态度,心中反倒有些歉然,于是也同样诚恳地对
李定国说道:“小子刚才也是兴之所致,信口开河,若有不当之处,也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李定国微微一笑,转过话题道:“不知少侠此番一行,是作短暂停留,还是作长久之计?”少卿道:“自然是作长久之计,和李将军一起出生入死,共同为复我大明河山效力!”李定国点点头,禁不住喜形于色道:“那太好了,只是不知少侠有何打算,你可愿到军中任职?”少卿道:“老实说,骑马冲锋,攻城掠地不是小子强项。小子初步是这样想的,我暂时只在你左右,和小四喜一样作个跟班长随,你自然知道我的所长,到时候有甚么差遣吩咐,小子自当全力效劳。”李定国呵呵大笑道:“这样最好,和李某想到一起去了,目前李某最缺的就是收集情报和传递消息等方面的能手,小四喜虽然偶尔也做做这方的工作,但毕竟功力不济,经验不足,许多大事都不放心让他去做,现在有少侠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只怕日后倚劳少侠之处太多太多了,你可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少卿想到自己还肩负着一项暗中调查孙可望的任务,便正色道:“这个自然,不过小子还有一项建议,那就是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和武功。”李定国略为思索后点点头道:“这样也好,所谓出奇制胜嘛。不过这样一来也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你是突然出现在我幕中的,我该怎样向别人介绍和解释呢?再者,你我在公开场合又该怎样相称呼呢?总不能还像现在一样‘将军’‘少侠’这般客气吧?那样岂不更惹人生疑?”少卿想了想道:“这样吧,既然小四喜叫我大哥哥,又叫你大舅,我也同样叫你大舅得了,别人问起,你就说我是小四喜的一个远房亲戚,特来投奔于你,或者干脆说我就是你的亲外甥也行,至于别人爱信不信,爱咋想咋想去。将军以为如何?”定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