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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起子混账的胡话,说身上有热孝不能进宫,我东宫的门一直开着,你厌了就来走走,哥哥不能嫌弃你。”

    暇龄公主听后大为感动的样子,“多谢二哥,不瞒您说,我近来活着都没什么趣致了,外头人指点,娘家又回不得,这么下去好好的人都要给逼疯了。”

    太子又是一通开解,皇兄虚情假意,皇妹卖惨抹泪儿。星河觉得瞧他们做戏,还不如瞧案头上那只西洋钟,玻璃罩壳里两只珐琅鸟并肩站在一根黄金枝桠上,看着真是恩爱逾常。

    太子其实也没那么好的兴致和这个不贴心的èi èi闲话家常,你来我往了几句,公主不耐烦应酬,他也不愿意再坐下去了。拍了拍膝头,起身道:“成了,来了半天,该回了。你好好养着吧,自己身子最要紧。”

    暇龄公主站起相送:“哥哥难得上我这儿来,再坐会子吧。”

    太子说不了,“下半晌还有晤对,不得闲。”一面走一面把眼儿瞧星河,“你的差还没办完?不跟着伺候?”

    星河心里苦闷,眨巴了下眼睛冲公主肃礼,“臣叨扰殿下了,臣告退。”

    公主微微颔首,看着她跟在太子身后出了院门,回身一笑道:“这么个人物,太子跟前避猫鼠似的。”

    那厢太子走得很快,她不得不小跑着跟上。一路无话,出得公主府,那些千户和番子都没入他法眼,倒是一眼瞧见了对面胡同里的楼越亭。

    堂堂储君,没有主动和人搭讪的必要,只需静静站着,自然有人过来请跪安。

    果然阴影里守候的人知道无可避,上前来扫袖行礼,太子掖着手,声气儿很温和,“楼将军怎么也在呢?”

    楼越亭是不卑不亢的脾气,也没有刻意找借口的必要,一板一眼回禀:“臣是受枢密院副使所托,公主府毕竟不是等闲之地,担心宿大人不能全身而退,特在外候着。”

    太子意味深长地点头,“宿星海为这妹子操碎心了,恰好孤也是,所以很能够体会他的心情啊。”

    所有人都在品味太子话里的含义,这句“孤也是”,到底是指他像个哥哥一样关心暇龄公主呢,还是像宿星海一样,关心宿星海的èi èi?

    星河低着头一言不发,可能这世上只有自己能解读太子此刻的心情。连“孤”都用上了,如果没猜错,这主儿正琢磨怎么在越亭面前抹黑她。她心里七上八下,“主子,您不是还有晤对吗,臣送您回宫吧。”

    太子露出一点含蓄的笑,“天儿还早着呢,你忙什么!有什么话,夜里再说不迟。”

    星河被看得发毛,心里还是有成算的,在这类rén iàn前不能太老实,越老实她反而越起疑。

    “娘娘可是有什么示下?”

    昭仪说没什么,抽出帕子掖了掖嘴角。然后两手交叠按在膝头,赤金嵌翡翠滴珠的护甲探进一片光带里,边缘细微的波浪纹,看上去有种峥嵘的嶙峋。

    “宫里人多,你是知道的,人多了话也多,鸡一嘴鸭一嘴,越传越不成个体统我听说,太子爷不愿意亲近跟前几个女官,倒是对你,有些另眼相看。”她忍不住提点了一下,当然是点到即止,说完了解围式的微笑,“原本是件好事,女孩儿嘛,谁不愿意攀高枝儿,那可是太子爷但宿大人别忘了,郡王府和你们一家子都有交情,你又是明白人,不能因男女间的些些小意儿断送了前程,宿大人知道我的意思吧?”

    星河忙站了起来,“娘娘的教诲,臣绝不敢忘。太子爷有时候不尊重,他是主子,臣不敢违抗。可正因这个,更叫臣明白,臣这样的人,在太子眼里玩意儿似的。谁愿意当玩意儿呢,请娘娘明断。”

    昭仪的笑容从那种含蓄的c透着深意的揣测,转而变成了一种大爱无疆式的圆融。

    “我知道你心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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