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不过,最上久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不在场证明,还是有漏洞这一点我要先强调。第一点,当我指摘他的假设中两三点矛盾的地方时,我一直注意看他的反应。当我提出锯子的问题、浴室的电灯和水的问题、搬运尸体的困难等问题有矛盾的时候,他露出动摇的神色。不过,还是继续强辩,想要逃出我的追问。他主张这整件案子是他哥哥和另一个刺青偏执狂,以及兼备最高智力的智慧型罪犯共犯的,他甚至坚持己见到最后一刻。照他这么说,这个智慧型的罪犯,除了早川博士以外,别无他人。
『我激起他的斗争心,两人下了一局棋。我不想自夸,但是以我三段的资格,一般人不是我的对手。我花了相当的工夫,一开始就掌握机先。中盘终了的时候,我全面地压迫他,摆出胜利者的姿态。这个对手的确是个天生的大赌徒,至少他具备赌徒才有的头脑和胆量。他一看我的阵营有一点点空隙,就用杀鸡取卵的攻势对我开pào。以他来说,这个结果他虽然看透了九分九厘,不过最后一厘他仍是毫不知情。这局棋分出胜负我虽然抵不过他顽强的斗志,下错了棋子,结果惨遭滑铁卢,但是塞翁失马,终于发现了他真正的xìng格,就是犯案凶手的心理。他是真凶这一点已经毫无疑问。』
松下课长默默地听完恭介的话,脸上的表情除了泛着感动的神色,仍然无法完全接受他所说的一切。
『神津先生,你所说的一切,的确有很多地方很有道理。但是,实在很失礼,我认为那些论调都是凭空想像出来的,用下棋的道理,无法把一个人当作杀人犯移送法办的。』
『你说的有理。所以,我才请你把河京子找来。京子到场以后,请课长您彻底追查案发当天最上久从下午三点到八点的行踪,并希望您特准我提出两三点补充的问题。』
『没问题。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一点有问题呢?』
『因为其他的时间,通通有两个以上的人证实他的行动。可是关于这五个小时内证明他的行踪的人,仅有河京子一人。如果这个女人是为了深爱这个男人,当然什么谎都会说。而其中,至少第二件杀害竹藏的命案大有可疑。』
恭介尖锐地断言。对最上久的不在场证明,无疑迎头一击,瓦解了他的安全防线。
这时,石川刑警走进来对他耳语几句,课长点了点头。
『叫她进来。』
掌握整件案子关键的女人河京子,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个女人比想像中还年轻,大概不超过三十岁。看起来是个很理智而且个xìng强的美人。
『你是河京子吗?百忙之中请你到敝处。劳驾了。请坐。』
京子行了一礼,坐到课长面前的椅子上。她穿着一袭色泽鲜艳的深蓝色洋装,胸前的红宝石闪闪发光。
『你认识最上久先生,是吗?』
课长问过例行的问题,开始直接询问有关案子的事。
『我和他是朋友。』
『只是朋友的关系吗?』
『是的。』
京子脸上微有怒意,但仍以平静的声调回答。
『八月廿七号,你和最上久去东京剧场。关于当时的情形想再请教一遍。』
『这样吗?以前说过了。我们早先就约好,那天一起到东京剧场看晚场表演。为了避免他到店里找,店员们闲言闲语的,所以约在东京剧场前面等。我大约两点半离开店,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大概三点的时候,最上久先生从银座那边走过来。如果被熟人撞见,实在很讨厌,所以就马上入席。三点半开演到七点半散场为止,都坐在一起。散场以后,因为我住在目黑,所以他送我到有乐町车站,分手的时候,大概是八点以前。』
『回去的时候,他没有说要请你喝茶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