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当然什么都没有问。
她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这一顿饭,宋益珊吃得毫无滋味,旁边的阿陶凝视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手中的碗筷也就放下了。
她吃不下,他怎么可能吃得下。
他做了一桌子菜,都是给她做的。
从山里吹来的料峭秋风比之前更冷了几分,夜雨阑珊,院落里几棵梧桐树残存的叶子在风雨中发出簌簌之声,苍北山在这烟雨夜色中,朦胧得仿若中国画中消淡的远景。
这样的雨夜,本是萧瑟凄冷的,宋益珊关好了门窗,将一袭风雨尽数拦在门外,
一顿了无滋味的晚餐用完了,宋冬松坐在客厅里用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脑打游戏。
他最近迷上了一个叫五行至尊的游戏,每天都要打一个小时。
每天最多打一个小时,这是宋益珊定下的规矩,好在他是个听话的孩子,也一直遵守着。
宋益珊则是穿着暖和的长袖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新闻。
厨房里,阿陶正在收拾碗筷。
宋益珊懒散地将脑袋靠在柔软舒服的绒垫上,眼睛里看着电视,脑袋里却胡乱想着自己根本无法完成的作品。
就在这时,厨房里传来“砰”的一声。
看电视的宋益珊和打游戏的宋冬松同时抬起头,对视了一眼。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好像早上响起过?
最后宋冬松说:“我过去看看吧。”
如果他没记错,厨房里的盘子碗都是妈妈亲手做出来的,虽然不算是什么独具匠心的艺术品,可是也花费了心血的,可不是外面几块钱一个的盘子和碗,总不能就这样糟蹋下去。
谁知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看到阿陶正站在厨房里,穿着新买的衬衫,认真地擦洗着一个盘子。
“刚才,是什么声音?”宋冬松上下打量,又仔细地瞄了瓷砖地板,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连一点点碎瓷末末也找不到。
难道说,他和妈妈同时幻听了?
阿陶听到这话,疑惑地转首,望了他一眼,好像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宋冬松一时也不由呆了下。
任凭他大脑智商比常人高出不少,他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歪头打量,眼前的阿陶高高瘦瘦的,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些许茫然。
实在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宋冬松摇头叹了口气:“没事,没事,你继续。”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阿陶做饭确实好吃,比他妈妈不知道好了多少个档次,区区一个砰砰砰,还是当没听到吧!
阿陶这个时候也洗好了碗筷,仔细地擦干净了手,走出厨房。
一眼便看到宋益珊穿着一件真丝长袖睡衣,绣着别致的小花儿,淡蓝色的。
她抱着一个靠垫,软绵绵地躺在那里,乌黑的长发柔亮地自她肩膀上倾泻下来,因为姿势的缘故,纤细白皙的锁骨便在那柔软的衣领中若隐若现。
窗外风雨声不绝于耳,阿陶耳边却仿佛一片宁静,他眼里耳朵里鼻子里,全身所有的器官,仿佛都在感受着她的存在。
她是什么?
是悄然绽放在他眼前的一朵深谷幽兰,青衣乌发,纤细妖媚,便是一根头发丝的颤动都在牵引着他的心。
这些年,他经历了许多,有痛苦,有绝望,也有拼搏过后的平静和满足,可是无论哪一刻他都没有一天忘记过她。
如果说他是干渴的沙漠,那她就是用来滋润他的秋雨。
向日葵永远伸展着自己的枝干朝向太阳的方向,而他,也永远会将目光投射在有她的地方。
哪怕付出再多,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