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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亢奋地说:“这个女人,我在城南的醉月楼见过,也不知是鸨儿从哪里捡来的,浑身又脏又臭,身段倒是不赖,就是脑袋不好使,还是个瘫子,鸨儿给她在猪圈旁边搭了个棚子,专门接那些不入流的劳力,只要给钱,不拘多少,就能弄上一回!”

    “知道的倒挺清楚。”聂猛盯着王狗儿,冷笑一声。

    “大郎切莫误会,我可没弄过她!”王狗儿急忙撇清,“还真不是骗您。那天我特意花了一文钱,想着咱爷们也去开开荤,可是事到临头,看这娘们实在是有些邪门,一双眼珠子黑幽幽,让人瘆得慌,我越想越怕,不敢下手,干脆提上裤子溜了。为这事,我那帮狐朋狗友没少笑话我,可我一点都不在乎,名声能比性命还重要?谁知道她是人是鬼呢。我可听说,有些女鬼就喜欢装扮的样子,专吸男人的精气!”

    “那依你看,她到底死了没有?”

    王狗儿大摇其头,“肯定没死。要不怎么说她邪门呢,不拘什么时候,都是这个半死不活的样。”

    聂猛点点头,站起身回转家门。“既是如此,就劳烦你把她送回醉月楼,让老鸨妥善安置。”

    “您为难我——”王狗儿连连摆手。

    “怎么,你不愿意?”聂猛的脸拉了下来,目光不善。

    “不是我不听您的话,实在是因为,这娘们就是被醉月楼的人给扔出来的。前几天我听兄弟们说,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汉死在她的肚皮上,老汉的儿子闹到官府,老鸨使了好些银子才把事情摆平,嫌她晦气,连夜活活打死,扔了出去。没想到,这娘们命大,竟然没死。我今天要是把人送回去,触了醉月楼的霉头,还不得让他们揍个半死?您老高抬贵手,千万饶我这一遭。”

    “送不送,是你的事;收不收,是醉月楼的事。你自己看着办。”聂猛冷冷地瞥了王狗儿一眼,转身便走。

    王狗儿失魂落魄,一跤坐倒在地,不知该怎么办。

    与王狗儿的进退两难不同,聂猛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对他来说,这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他回屋洗了把脸,自己到厨房生了火,摊了两张大饼,又翻出昨天在街口买的卤牛肉,就着三两烧酒吃过,天已大亮。外面似乎有些动静,他也不在意。

    吃罢饭,聂猛继续练功。

    刚到院子中间扎下马步,王狗儿捂着脸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扯开嗓子嚎道:“大郎,你要为小的做主啊!你让我把那娘们送回醉月楼,我可是一刻都不敢耽误,立马就找街口的老张头套了副驴车,巴巴地送过去,可那帮挨千刀的不仅不收人,还把我胖揍一顿。您看,把我脸都打肿了!”

    聂猛沉着张脸,不做声。

    王狗儿壮着胆子继续道:“当时我就说了,‘这是城东聂家大郎的意思’,可他们不听啊,还说”偷眼望了望聂猛的脸色,欲言又止。

    “说什么?”

    “太难听,不敢说。”

    “说!”

    “他们说:‘不就是个克死了爹娘的破落户么,仗着以前有几分脸面,会点拳脚功夫到处拿乔,若是敢到我们醉月楼惹是生非,管教他吃不了兜着走!’还有些个难听话,我都不敢污您的耳朵!”

    “那女人呢?”

    “还在醉月楼门口,我让老张头看着,自己回来找您讨主意——您老明鉴,老张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为雇他的车,我许了他一吊钱,这非您帮衬不可,我哪有钱啊!”

    聂猛脸上淡淡的,不慌不忙散了功,从井轱辘上扯过短衫胡乱一披,大步迈出门去。

    王狗儿一看,红肿的脸上笑开了花,一边赶上去,一边佯做惊讶道:“大郎,这是要干嘛?”

    “逛窑子!”聂猛大声道。

    醉月楼在城南,傍着大街,三层的小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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