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
“婆姨,你男人来给你报仇!”
“阿姊,你阿弟给你报仇!”
每个辽东军汉都尽情地嘶吼着,挥舞着自己的兵刃,冲向了那百余名抱团的正白旗勇士。
他们,已经被激起了怒火,在怒火的燃烧下,忘却了作为一个人,一个生灵,顾惜自己生命的本能。
他们,现在,求死!
当一个汉儿的长刀被满洲兵架开后,就干脆扔了手中的长刀,纵身扑向那个鞑子。
接着自己后背被鞑子的兵刃狠狠cha入,耳边还传来鞑子的狞笑声,但是这个汉子仍然固执着抱着这个鞑子,不松手!
鞑子的狞笑声消失了,因他笑不出来了,在这种战场上,被束缚住了手脚,那你就干脆等死吧。
赶忙对着抱着自己的家伙狠狠地再砍伤几刀,可是毫无作用,这家伙仍然死死抱着自己,砍了这么多刀,肯定死了吧,怎么还能抱着自己?
旁边一个辽东军军汉到这一幕,鼻尖情不自禁一酸,但是手脚可没耽误,对着那个被束缚住手脚的鞑子杀来。
那个鞑子勉强格挡了几下,奈何身子被束缚住,再强的武勇也发挥不出来,只能这么憋屈地被对方找到一个空档,一刀,丢了性命。
这个正白旗勇士就这么倒下了,与他一同倒下的,还是那个先前一直死死抱着他的汉兵,此刻,他的手,仍然死死缠着那满洲兵士的腰上,黄泉路上,我也不会放过你!
在辽东军只求一死的打法之下,这些抱团的满洲兵士吃不消了,终于被打散了,打散了,这样就好打多了。
“弟兄们,坚持住啊!再挡着鞑子一会儿!”承受着外围满洲部的冲击,侧翼辽东士卒们仍然咬着牙支撑着,即使身旁的袍泽一个一个接着倒下,也宁死不退!
因为他们知道,在里面,有自家兄弟在围杀被困住的鞑子,自己只要多坚持一会儿,就有更多的鞑虏在里面被杀死。
一个辽东士卒再不留神的情况下被一个满洲骑兵捅了个透心凉,
“兄弟们,替我多杀个鞑子,给我女娃子报仇!老刘头,先去了!”
老刘头最后一咬牙,燃烧最后的生命力量,抓住穿过自己的身体的兵刃,向前扑去。满洲骑兵被这一举动惊住了,竟然忘了脱手兵器,反而被顺势带下了马。
这些满洲轻甲骑兵没有披重甲,也就没了变态的防御力,却仍然有着强大的机动能力。再加上这一代满洲士卒引以为傲的骑射本领,给外围防线的辽东军士带来很大的伤亡。
但是无论伤亡再大,辽东军汉们也得顶住,因为他们知道,里面的兄弟们也在替自己报仇!
自己能做的,只有拖延,拖延这防线被撕开的时间,让被放进去的鞑子,都被干掉!
……
“哥,让我的镶白旗去吧。”
着不远处正陷入胶着的战局,多铎忍不住请战。
多尔衮摇了摇头头,满洲军队打仗风格就是自家主将在前,勇士们紧随其后。主将不惜死,手下们自然无需言他,同死!
“我去。”
多尔衮勒紧了胯下马驹,接着松开缰绳,双腿收紧马腹,向着战场冲去。
正白旗是他多尔衮的,所以要去,也是他多尔衮去。
“传令镶白旗所属,准备冲锋!”
见着自己兄长去了战场,那么接下来的统筹就该由镶白旗贝勒,他爱新觉罗?多铎来担任。
多尔衮敢孤身前去冲杀,而不用担心没人来统筹战局,那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弟弟,有能力来掌控战局。
是的,此时的多铎在多尔衮离开后,气质立马改变,由一个受哥哥保护的弟弟,变成一个执掌一旗兵马旗主贝勒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