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庆次和波风乾并肩追出,他们俩倚仗着优良的坐骑,很快就拉进了与北条氏政的距离。
身后不断响起羽箭破空的啸声,身前的北条军骑士也不断地落马倒地,等到庆次和波风乾两人距离氏政有一丈之遥的时候,北条方仅余氏政和幻庵两人了。
到了这个时候,波风乾的座驾与松风的差距也终于显露出来。
松风可谓是当之无愧的马王,波风乾的陆奥良马虽然也不差,但在耐力上并不能与松风相比。
眼见着自己渐渐落后于庆次,波风乾急的红了眼,他不待庆次从后面追上北条氏政,就用尽全身力气,将长枪向氏政投掷过去!
马快!
枪更快!
长枪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氏政的后脑,眼见着就要将氏政一枪扎个对穿,北条氏政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附身低下头颅,他只觉脑袋一痛,长枪带着一抹血珠子和漫天乱发擦着他的头皮飞驰而过,又“嗡”地一声扎进了前方的泥土里。
氏政惊魂甫定,前田庆次却已奔到了他的身后,一杆朱枪横扫过来,击在氏政的后背上,让氏政感觉如遭雷击,顿时就从马上翻身滚落,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披头散发地蹲坐在地上,原本英俊儒雅的脸庞上满是血污和泥土,借着夕阳的余晖,氏政只看到身前有一团巨大的黑影迅速地逼近
他认得这匹马,是刚才那个来宣战的武士的坐骑。
一切,就要结束了吗?
一声高昂的喁喁嘶鸣刺进了耳朵,松风的巨大马蹄在氏政的身前猛地扬了起来这匹马可真是恐怖啊,说是地狱之马也不为过吧。
然而当松风的双蹄砸下来的时候,却并未将氏政的胸腔砸碎,而是砸在了他身前仅仅寸许的地方。
一杆朱枪的十文字枪刃卡在了氏政的脖子上,马背上的那个骑士却优哉游哉地单手持枪,用另一只手笨拙地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再以牙齿咬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大口浊酒。
真是可恶啊,这个家伙,难道还要先羞辱自己一番吗?
氏政愤怒已极,然而仅仅在一秒钟之后,他就听到了庆次的声音:
“要不要喝两口?”
氏政仰头望向这个天神般的男子,看到了他爽朗的笑容和露出来的一圈洁白牙齿,一时间只觉天下间奇怪的事情c奇怪的人多了去,他枉为后北条家的嫡子,却从未见识过这样的英雄豪杰北条氏政在这一刻,竟然觉得自己在此之前的十八年人生都是在庸碌无为中度过。
“多谢招待敢问阁下的名讳?”
“前田利益不过,大家通常都叫我庆次郎。”
“啊”
北条氏政一瞬间想起从尾张和越后两国流传而出的奇闻秩事,明白了这个天神般的武士竟然就是那个倾奇者想到这里,氏政不禁笑了出来。
想来也只有这样的倾奇者,才会在擒住敌人之后给对方一口酒喝吧。
思忖间,佐佐成政已在蔷薇骑士的簇拥下赶来,那个跟前田庆次一同追击他的武士则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揪着叔祖北条幻庵的衣领站在了不远处,对着佐佐成政点了点头。
“庆次抓到了北条氏政,我抓的这个老头叫什么你知道吗?”
“绑起来,一刻钟的时间打扫战场!”
佐佐成政挥了挥手,暮色遮掩了他瘦削的脸颊和憔悴不堪的容貌,却无法遮盖他已经有些嘶哑的声音。
盯着波风乾不无恶意地用一截绳子给北条幻庵玩捆绑py,佐佐成政伸手捂住了口鼻c轻轻地咳嗽两声,良久他才把手拿开。
他的手套上已经沾了不少的血,但今天这一双手套还是第一次沾上他自己的血。
佐佐成政只以为他掩饰得好,却不料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