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哪里舍得抛弃热闹去看那没劲的诗画,循着个理由打发了文冬青,又叫人把自己的画儿给递去了花社,这就拉着飞檐跑去了马球场子。
那陆氏晓得洛萝拒了文冬青之后,就一直有些担忧:“爷,那洛姑娘怎的……”
文冬青明白陆氏想问什么,他却不把这件事给放在心上,只是笑道:“她现在八成是晓得我的想法了,心里动摇的很,不想见我。”
陆氏还是担心:“那,洛姑娘那边行得通么。”
文冬青拍拍她的手,安慰着:“定然行得通的。”
陆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眼花了,恍然间总能看见文冬青提及洛萝时,眼里那一两分缱绻。她又觉得嫉妒得很,文冬青本来还有一百种法子让洛萝上钩的,以前不觉得,如今这感觉越来越强烈,现在对上洛萝的时候,文冬青哪里还会拿出以前的手段,口上将那些事儿称之为法子,可是实施起来,却是全然迎着洛萝的心意,图她的乐呵。
事成不事成,全看洛萝对文冬青有几分情意了。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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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的竞拍会就办在春会后两日,她家世虽然不是名声显赫的,可是云瑶本身就是个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的公众人物。要说在宁溪城里,这云小姐的名声,可是比云家大了多了。
以前因着做顾亦的支线任务,云瑶可没少在官府那边打交道,大概是想将气氛煽动得更厉害一些,云瑶又请了几位官老爷,这场竞拍会,也是做得有头有脸的。
洛萝一进场就瞧见了陆氏,就在最显眼的位置放了两张椅子,陆氏坐在左边,可是看起来着实有些尴尬——右边那张椅子,可是空着的。
飞檐立刻叨上了,尽是鄙视:“这文公子就把陆氏一个人扔在这里,瞧她那脸白的,我都心疼她了。”
洛萝不想掺和那家子的事情,她本来是最喜欢被别人艳羡的视线包围着的,可是这会儿却拉着飞檐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坐着。
文冬青这一不在,直到竞拍会开始了,也没见他回来过。陆氏神色愈发不好,就连洛萝身边一些人家也窃窃私语起来。这场子也是有二楼的,过了一会儿,有人从二楼上下来,低垂着眉眼过来请她。
陆氏脸色方才红润了几分,没说上几句,又刷的变白了。
飞檐惊讶道:“这可跟变脸似的!”她不像洛萝,她对那边的八卦感兴趣极了,努力探着身子想听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好在好奇的人不止她一个,等陆氏红着眼眶和那人上了二楼,周围的人就开始七嘴八舌的把八卦一圈一圈的传递了过来。
“说是云姑娘在二楼上!”
“云姑娘怎会请她上去?文公子呢?”
“文公子和云姑娘在一起呢。”
飞檐“噫”了一声,替陆氏打抱不平:“文公子倒好,扔了陆氏不管不顾的去和云瑶打的火热,到头来好不容想到陆氏了,还是云瑶替他想到的。”飞檐皱着鼻子,“小姐,你说文公子这意思,可是不是放任云瑶踩在陆氏头上呀?”
洛萝伸着脖子往台上看着,也不听飞檐说的话,扯扯她袖子,小声道:“到我的画儿了。”
春会时洛萝只顾着往最热闹的地方凑了,她可不知道,那幅《春枝图》赢得了不少赞赏,说她人不可相貌,画功了得。飞檐知道之后就兴冲冲说给洛萝听,一个劲儿道“大小姐,别人都在夸您那幅画儿呢”,洛萝却气得咬牙“什么叫人不可相貌!”莫非她看起来就跟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似的?
城里对洛家女有意的公子哥可不少,等拍子一响,就一个劲儿的哄抢起来,眼见得价格一节节往上面升呢,洛萝愈发得意起来。
到最后,这副春枝图竟然以七百九十两白银给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