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少爷对你表妹钟情是什么时候的事?”,慕千成还是揪着这个问题。
张镇城皱着眉头,“这真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他们认识有超过两年了,因为谭少爷是我表妹刚上大学时的同班同学。”
慕千成沉吟了一下,“那你与你的表妹关系如何?”
“当然是很好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担心了”,张镇城不觉得慕千成的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慕千成知道自己的表达不够清楚,立刻就改口道:“是我的问题不够清晰,关系很好的表兄妹也有很多种,我的意思是你们是无话不谈,很聊得来的那种吗?”
“很聊得来”,显然是想起了与表妹在一起的时光,他脸上露出一阵欢快的声色,“我们甚至连时局也会说的,不过他知道我的身份,在公开场合不会讲这些,但在私底下,她可是猛烈地抨击当局。”
张镇城还想说下去的,发现陈君望正在看着自己的脸,这大局长的表情似笑非笑,张镇城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陈君望那没有说出口的意思,“当然我们的那种好只是亲人间的,绝没有其他意思。慕先生原来是要套我这种话。”
“那我倒觉得她或者不是很喜欢那位少爷了,至少没有那种喜欢。因为他既然与你什么都能聊的,也愿意与你分享她的事,如果她有这种喜事,又怎可能瞒你”,慕千成的鼻子动了动,这旧胡同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阵青草的味道,虽然哪都没有见到青草。
“或者是她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特意瞒过我吧”,张镇城不自觉地搓了搓手。
“肯定不是这样,我想她会特意瞒你,正因为知道你的身份与脾气,如果她说自己被不喜欢的人缠着,只怕你会想出面给她解决,这样就给你惹麻烦了”,慕千成微微笑了笑,“当然我这只是凭空的猜测,在没有更多信息的情况下,你当我没有说过这些就可以了。”
陈君望显然觉得不该再在这个话题上花时间,而且自己之前一闪而过的想法被张镇城看穿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千成啊,我们讨论何小姐是否喜欢她的未婚夫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会是未婚夫绑了她不成?”
看到张、慕两人都没有立刻搭话,而是等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陈君望也不介意侃侃而谈,“我是实在不觉得会有这样的可能。这样干对谭少爷有什么好处?你说她有没试过逼婚,我就不敢说,但把不喜欢自己的人绑了,难道就能强迫她与自己成婚,这可不是娶什么压寨夫人。而且这事一旦被外界知道,就会说她的未婚妻被绑票了,接着会有很多不好的风传,他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张镇城点了点头,“虽然我还没有见过那位谭少爷,我也不觉得与他有关,毕竟我的姨丈已经答应了他的提亲,我表妹实际上也没有拒绝啊,当然也没有赞成,据说就是很尴尬很扭捏的那种。”
慕千成笑了笑,“你们也不用这么当真,我当然不是说这是他未婚夫干的,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继续说,那她是怎么被绑的?这或者才重要了。”
也不用陈君望再叙述了,张镇城自己道:“在谭家提亲的第三天,我表妹在离家探望他老师的路上不见了,当初我姨妈还以为他只是在老师的家里耽搁久了,或是又到了哪里,但等到天黑都不见她回来,就有些担心,结果晚上八点左右有个小男孩送来一封信,里面写着若想赎回我表妹,就准备五百个大洋的信息。当然那个小男孩可没看清给他信的人长什么样,他说对方穿着大衣,也裹着脸,不过给了他钱,他就自然当送信的。”
慕千成感兴趣的倒不是勒索,而是信里的具体内容,“五百个大洋,那不正是何家聘礼的数目?”
“是的,恰好就是这个数额”,张镇城倒抽了口气。
“聘礼已经送来了?”,慕千成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