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眯眼看着慕千成,“看来你跟戴独行关系倒还不错,好吧,我让人带你去见见他。希望你在我离开北平之前,找到他没有通敌的证据,当然也把他妹妹找回来。不然他始终有把柄落在敌人的手上,就算他没有通敌,我也不放心。若在我离开之前,你没有成功,那可怪不得我了,因为上峰要我给一个交代,我必须把戴独行带回军事法庭,无论怎么说他私下联系日本间谍,尝试透露黄金的情报都是不小的罪名。这样的后果,自然就是你只能选择跟毛晨鲂合作,要么就是我立刻处决了你。”
慕千成站了起来,“你这话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我一定会把戴独行解救出来。”
“好”,戴笠居然也站了起来,“祝你好运。不过你知道的真的太多,你确实不打算加入我们?以前是戴独行极力向我推荐你,现在是我自己都有点动心了。”
慕千成笑了笑,“你的意思我心领。但道不同始终不相为谋,我知道的太多,假如你们为了防止泄密,最好的保密方法还是在事成的那一天宣布我的死刑。”
戴笠看着这个走出门外,还笑着的年轻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但他心里却有一种既欣赏又略为有点忧虑的感觉。
戴独行被软禁在安全大院东侧一间西式洋房内,当慕千成被带进来时,他正不安地来回踱着步。
慕千成把一壶酒放在了茶几上,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戴独行显然对于慕千成前来有点惊讶。
慕千成把油布包打开,露出一只红彤彤的烧鸭,“你们自家饭堂的,借花献佛,特意来跟你喝两杯。哎呀,你怎么好像对于我会来探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我不是惊讶你会来看我,我惊讶的是,戴局座居然会给你进来。我现在是接受隔离调查的安全处处长,要受最严的关押。”
慕千成耸了耸肩,“我跟他有一次还算不赖的谈话,他就把我放进来了。你别再走来走去,把人头都晃晕了。过来坐,我也不转弯抹角,我这次是一心来帮你出去的。”
“帮我出去?”,戴独行苦笑摇了摇头,“或许很难了,还能跟你喝上两杯就已很不错。”
慕千成把酒杯斟满,“你真的会跟日本间谍联系,还被抓了现行?”
“千真万确。”
虽然早经多方确认,但经戴独行亲口说出来,慕千成还是觉得有点惊讶,“你透露什么情报给他们,能告诉我们吗?”
“这是可以的。因为这情报你本也知道,就是他们联系我,让我以慈禧陵黄金的情报交换回我妹妹。”
慕千成沉吟了一下,“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在我一次外出散步中,他们让个小童给了我一张便条纸。他们让我以信的形式,寄到他们说的地址,当然为了防止信件被追踪到是由我发出的,他们让我写了一个假名,还有一假的寄件人地址。”
慕千成把烧鸭撕开,示意戴独行边吃边说,戴独行只喝了一口酒,“我当时差不多都快发疯了,我很小心出门寄信,却还是被毛晨鲂抓了一个现行。
“那他们立刻到收件人的地址去搜捕了?“
“立刻就去了,找到一户人家,不幸的是,毛晨鲂把一户老小全抓了回来,却找不到他们跟日本人的任何牵连。有可能是我们又被摆了一道。“
慕千成沉吟了一下,“那调查过负责那一区的邮差吗?”
“当然调查过,一点干系也没有。”
“那他们让你写的假寄件地址,是否真的存在?”
“那地方十几年前存在,现在早没了。”
慕千成想了想,“这么说来,他们倒不像真的打算能从你嘴里掏出什么,更像单纯像陷害你。”
慕千成看了沉默的戴独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