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看起来也像是安全处的人,一声不吭就请了慕千成上车,慕千成也不多问,反正估计对方也不会说,或许也是真的不知道,反正只要见了面,就会知道戴独行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但他却没有想到,这顿简单的晚餐,做东的并不是戴独行。
车悠悠转在北平的胡同里,半个小时后,前方已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宫墙。
慕千成掀开了车帘,“这不是紫禁城博物院,我们是要往里走?”
车夫哼了一声,“我只奉命把你载来,一切不知情,先生就不要为难我了。”
马车居然真的驶入了宫门,慕千成瞄到黑子已在路边等着,车又贴着宫墙又走了一段路。
车外传来黑子的声音,“慕大哥,请下车。”
前面是一间并不算宏伟的朱漆房子,凭慕千成的文史知识,这该是给那些在军机处值夜的官员休息用的房子。
戴独行究竟在搞什么鬼?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中央放着一张方型桌子,三个人已围坐在旁,仅余下一个位子,显然就是给慕千成的了。
慕千成扫视了来宾一眼,顿时打了个寒颤,因为除了戴独行,他的顶头上司,特务机关的总局座戴笠也坐在那。
慕千成并不害怕他除掉自己,但不怕死,并不代表这个人不能给他带来恐惧。
黑子关上门就退了出去,戴独行坐在戴老板的左手边沉默不语,戴笠站了起来,“贵客,请坐,我们的一壶好酒早烧好等你来了。”
慕千成耸了耸肩膀,“戴局长请我喝酒已是难得,居然还是在这种地方,真是够意思。”
戴老板笑了起来,“今天偶然参观故宫,又恰好要约你们来商量个小事,经得博物院的同意,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此放条卓子,我知道慕先生是爱惜文物之人,这桌子碗筷都不是古董来的,我自备,请放心。“
慕千成已入座,戴老板指着另一个道:“这位是我的爱将,从南京来的毛晨鲂。”
毛晨鲂传着一套中山装,正襟危坐,他不像戴老板总带着令人感觉背后冒汗的笑,仅点了点头,但他的眼光如戴独行一样锐利如刀,只不过戴独行的刀或许还常常带着鞘,这人却不然。
他是否就是日后另一个令人胆寒的军统特务头子毛人凤?就无法考究了,因为他们有太多的化名。
慕千成也打量了他一番,毛晨鲂的声音很低沉,“或许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若我有幸出任北平处的处长,那么在慈禧陵的黄金上,还要与慕先生鼎力合作。”
他将出任处长?慕千成打了个愣,“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北平处的处长不是戴兄?”
毛晨鲂冷冷道:“现在还是,但将来难说,戴兄劳苦功高,说不定很快就高升了。”
戴独行喝了一口酒,“慕千成,因为一点事,我的处长之职暂时停了,由这位毛兄暂代,今天是我提出请你来的,因为我想你帮我一件事。”
慕千成可不想参合南京政府特务的勾当,顿时提高警觉,但他也想不到戴独行会用一种哀求般的语气说话,“我一介平民,你们的国家大事,又怎是我能参与的。况且戴局座早已判了死刑,现在只不过是在等待刑期而已。”
戴笠脸上的肉少有地抽动了几下,显然,他也没料到,慕千成会主动说起这个,这人是真不怕死,还是故弄玄虚?
戴笠为慕千成也倒了一杯酒,“既然身为国民,就有责参与国家事务嘛?今天我要任命你一个职务。”
慕千成摆手,“还是那句话,我不当国民政府的官。”
戴独行突然用力地揪住慕千成的手臂,“慕兄,你先听我说,这次我是真心希望你帮我的,戴局长将任命你全权负责调查我妹妹失踪的事,君望的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