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全染红了,致命伤在左胸上,血还在渗出,他的右手则被手铐锁在便盆旁边的水管上。
慕千成扫视了几眼,“冯叔不是已经贵为北平警察局的分局长,什么犯人还要劳你千里押送?”
冯一神压低了声音,“这你用不着管,反正此人干系重大,我奉令押他回北平受审,现死在半路,我有理也说不清,如果你知道是谁害了他命,我们定会重赏。”
慕千成摇了摇头,喃喃自语,“既然是重犯,就算上厕所,冯叔也肯定会派人在外面守着,自然没有人可以杀得了他,难道是畏罪自杀?”这些话,他当然是故意说给冯一神听,目的是诱他说出整个经过。
冯一神怕被其他人听见,仍然用低声道:“那可不一定,这贼子狡猾的很,说肚子疼,本不给他来的,吵了半天,我一时善心让他来了,但总不能跟他一起蹲在里面吧,我就把他的手铐在水管上。”
慕千成慢慢点燃了雪茄,也给冯一神递上了一根,“当时就只有冯叔在外面守着?”
冯一神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像在审问我似的,我可没义务告诉你案情。”
“当然不是,是冯叔在教导小弟,大案子是该怎么破的。”慕千成一边说一边用火柴帮冯一神点燃了烟,他心里那股探险的冲动已被引了出来,这当着他面发生的案子倒真是不过问心里难安。
冯一神指了指身旁的高个警察,“我跟小高一直守在外面。”
慕千成看了满脸惊慌的小高一眼,“那手铐是冯叔你锁的,确定犯人不能够打开?犯人身上又有没有能够自裁的凶器?”
“手铐绝对没有问题,没有我们的钥匙是打不开的,我搜过他身上没有任何东西,才让他进厕所。”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他出事,是因为他很久都没有出来?”
冯一神叹了口气,“若他仅仅是在里面自杀了,我还不会觉得很奇怪,奇怪的是,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
慕千成深吸了一口烟雾,“那你是为了什么要破门进去?”
“听到当的一声,我立刻就冲进来了,估计就是那铁窗掉在地板上的声音。”
这间有尸体的厕所,跟慕千成刚所处的几乎完全一样,唯独不同就是多了一扇很小的窗,窗上本来装了铁栏,现在铁栏掉在了地上。”
“所以你一开门进来,发现他不在,窗却打开了,你就认为他从车窗逃了。”
“对,所以我立刻让车长停车,并带着小高下车寻找,我们估计这荒郊野外,他逃不远的,因为他脚上的枪伤还好了没多久。”
慕千成看着没有了铁枝遮蔽的窗户过了一会,“但估计以这大小,这犯人倒未必能够爬出去,就算要出去,估计也很费时间。”
冯一身一摸脑袋,“当时就是没有想到这个,那时车又出了故障,停在路上,我交待车长先不要发车,就立刻下车寻找,但当我四处搜寻时就起了疑心,因为不久前下过小雨,但车窗下,乃至铁轨旁都没有任何脚印,所以我立刻就回来了。”
慕千成隔着手帕,慢慢把厕所门拉开,“门后倒也是可以藏下一个人,犯人说不定就是躲在这里,借着你的一时冲动,骗过了你们。”
冯一神脸红了,刚想说话,那个一直没有说话,满脸凶神恶煞相的警官第一次说话了。“这绝不可能,犯人绝对是逃离车厢了。”
冯一身介绍道:“我们的破案名手,刑侦队张大队长。”
慕千成向他点头致意,“不知这位警官为什么这么肯定,事发时,张警官是一直留在一号房中?”慕千成已知道这几位警官住的是一号包厢,那鬼魅的窥探,正是他们在警戒。
“我刚好到餐车去买点吃的,回来的路上碰见小高,他说犯人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