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温天豪继而哈哈大笑,道:“你这小贼当真奸诈之极殊不知你之所言已然自相矛盾了么?哼你先时说她能在戏台上唱曲,现下怎又成哑巴了?哈哈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竟将天下英雄同当蠢牛木马而视之了么?”
在座的各派名宿侠士,包括傅水游和峨嵋三菁在内,初时谁也没有留意到此点细节,这时听得温天豪言合正理,个个心道好险,险些被对面那个狡诈的小子给骗过了不过细想而来,那个叫做卢青青的小女确实自始至终也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不知其中又有何蹊跷?于是,他们谁也不敢枉自插言,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对面的少年,待看他如何做答。
梅砺寒毫不示弱的回瞪着温天豪,冷笑道:“哼我看则是你将天下英雄觑作蠢牛木马才对。”继而,转目向对面众人,道:“在座的众位前辈豪杰,都是闯荡南北,大大有见识之人,难道却没听说过戏班中有伴当此一种角色么?这位露姑娘固然口不能言,但她轻功了得,戏班内为博看客彩头,便请她来配戏,唱腔则由旁人来代替。”
其时,世间戏班根本没有伴角这一行当,但是在场的各派群豪却是谁也不肯枉自露怯,直言没曾听过,均是犹疑的点了点头,含糊道:“嗯此言倒也有几分道理。”
蓝大掌门再也沉不下气来,忙道:“列位兄弟休得听这小辈胡说八道,定是他俩早先串通好了,故意不开口说话,来糊弄咱们大家伙的?”
薛清誉颇具深意的望了蓝天翔一眼,立平众疑道:“唉此事又有何难,只须叫人把倪大夫请来,一查之下,便可立证他之所言真伪。”
群豪点头道:“盟主高见”
蓝天翔尤有犹豫道:“但只怕这小子早前做了什么手脚,先使她患上哑症,也未可知。”
温天豪的心中,更自突突直跳,暗中早有几分心虚懊恼
当下,便已有人飞奔而去,出厅去请那一位姓倪的大夫了。
总盟的聚义大厅当中,蓦地寂静一时,群豪各怀心事,谁也不再开口说话。
不一刻,那奔去传令的汉子,便带了一名中年文士来在了大厅之上,那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书生打扮,垓下留有三缕长须,面目儒雅之中透着沉静,颇有几分的大儒风采
那文士来到众前,躬身一礼,道:“盟主各位前辈英雄,不知唤笑常来有何见教?”
薛清誉微欠了欠身形,算作还礼,道:“倪神医无须客气,此番劳动大驾,便是要请你见证一番这位姑娘,是否当真患有哑疾之症。”说着,便朝对面的露子方向一指。
倪笑常闻言转回身来,冲前迈进了两步,道:“敢问这位姑娘,可否患得是后天之症,而非先天所得,耳有所闻,却口不能语呢?”
原来,这位倪大夫本是江湖中的一位名医,医道精绝,素有神医之称,后来便被总盟邀请到了山庄中坐诊。他原本也修习有不俗的武功,更在内功方面颇有造诣,而证于医家的“望闻问切”四字要诀之上,则便更为见解独到。方才,他也只不是转过回身的一瞥之下,便可自露子闻声时的眼光转动之间,判断出了她的大致症候。
梅砺寒欣喜道:“倪大夫委实医术神妙请你仔细瞧瞧,这姑娘的病症可有法医治么?”
蓝天翔沉声道:“倪大夫休得听着小儿出言蛊惑,她是否患病,你须得瞧仔细了。”
倪笑常“嗯”的一声,眉头微皱,回身施以一礼,道:“这个学生自然知晓。”言毕,他又转来露子身前,温言道:“请姑娘把嘴巴张开。”
露子秀容一窘,望向梅砺寒一边,却不便张口。
倪笑常瞧出了她的心思,微笑道:“姑娘不必害羞,在笑常眼中俱无妇孺老少之分,只有患者一般。”
露子闻言,又见梅砺寒点了点头后,这才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