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里居然是咽了气的死人,醒来后他很用心地静养,苏父苏母挡住了所有借着探望来看稀奇的村民,直至半个月后老人复旧如初,吃饭干活一如从前,才允许老人出门,各家探望.
老人没事,过了年进七十四岁,秀姑彻底放下心,真是虚惊一场.
老苏头没有一点虚弱,他依然健步如飞,扫殉柴拾粪,在村里闲逛和老人们晒太阳话家常,春暖花开时忙着育苗,干活麻利得很.
张家今年种三十二亩的稻谷,三十亩常用米,两亩好米,在秀姑的陪嫁田里耕出一大块地来育苗.秀姑的陪嫁田就在他们家的东边,离得近,又无大树遮阳,是育苗的好地方.庄稼地若是被树荫遮挡住阳光,庄稼便会很稀疏而且长势很差.
所以,在大青山村里很少有地头田埂种树,大多数都在村里门前屋后,或者荒山野岭.
他们家喂了鸡鸭鹅,陆陆续续又买了一些,过年时野鸡野兔也没舍得杀,年初又买了猪崽,羊羔等,加上茅厕里混着草木灰的粪便,都趁着开春一场桃花雪下来时洒在这一大片地里,询后耕地,粪便和泥土融为一体,肥力很足,
一垄一垄的苗圃,四四方方,十分规整.
无论是好米还是常用米,粮种播种下去长出来的秧苗瞧着都差不多,无人怀疑.
忙完春耕,进了四月,秀姑绣的百子衣大功告成.
这件百子衣到她手里已有两年了,绣好后,她把绣出来的图案如往常一样检查一遍,因不知知府千金的尺寸,没有将之缝合,但是一块一块的绣图摊开在厅中铺了包袱皮的干净案上,一百个童子个个呼之欲出,纤毫毕现,令人目眩神夺.
得到报信的云天瑞叹为观止,"嫂子果然是好手艺,比府城中一流的绣娘只好不差!"白家那些绣娘的绣工他跟着在世的父亲都见过,能和秀姑相提并论的寥寥无几.
秀姑却很谦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手不知凡几,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
"嫂子不必妄自菲薄,我所见的,嫂子绣得最有灵性,非市卖之物可比."云天瑞检查完和秀姑做好交接,笑道.这一百个童子面目举止各不相同,却个个灵动洒脱,其娇憨顽皮宛在眼前,最让他称奇的就是肤色不同,好似真人的肌肤,十分饱满润泽.
"嫂子,再过一年知府大人任满,不知道是否会高升,知府太太可能不会找嫂子绣花,嫂子愿不愿意接别人家的活儿?嫂子绣得好,能找到头."云天瑞对秀姑的绣品很有信心.
秀姑摇头笑道:"等我给公爹做完寿衣再说."她没忘瑞儿跟张硕说的话.
云天瑞也知道此事,论有钱,知府太太万万比不上李家三姑奶奶,绣品卖给她说不定能得更多的工钱.他们做生意也好,绣花也好,为的就是能多赚一点钱,而知府即将任满,若是高升了他们根本借不到一点势力.
大哥给李家杀猪宰羊,大嫂绣花获取重利,家中种地为食,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云天瑞想着,忙从怀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金子,递给张硕.
"大哥,嫂子,我以为咱们这里遭灾不能还债了,哪里想到生意反倒好做了,家里挣了不少钱.这是五两金子,比五十两银子方便携带,请大哥和嫂子收下."还上这一笔,他们家欠张家的债就只有二百二十两银子了,而他的生意越来越好,获利越来越多,一定会在期限内还清,取回自己家的地契.
张硕和秀姑坦然收下,然后写了一张收据,请江玉堂作证.
送走云天瑞,秀姑把两份收据都收起来,出来见小野猪在张硕和江玉堂跟前蹒跚着走路,江玉堂蹲着身子,双手张开,&qu